东华门观百寮侍朝

重城流月影,飞阙动霞光。度柳分龙队,穿花列雁行。

佩连都尉粉,衣染令君香。忽听传呼永,催班入建章。

陈肃(九九二~一○五四),建昌南城(今属江西)人。仁宗天圣五年(一○二七)进士,为郴州军事推官,提举监海州洛要场,权洪州观察推官。历知袁州宜春、抚州临川、信州贵溪、洪州丰城。官终都官员外郎。至和元年卒,年六十三。事见《李直讲集》卷三○《陈公墓志铭》和《陈公墓碣铭》。今录诗八首。
  猜你喜欢
佳人玉立生此方,家住邯郸不是倡。头髻pE鬌手爪长,
善抚琴瑟有文章。新妍笼裙云母光,朱弦绿水喧洞房。
忽闻斗酒初决绝,日暮浮云古离别。巴猿啾啾峡泉咽,
泪落罗衣颜色暍。不知谁家更张设,丝履墙偏钗股折。
南山阑干千丈雪,七十非人不暖热。人情厌薄古共然,
相公心在持事坚。上善若水任方圆,忆昨好之今弃捐。
服药不如独自眠,从他更嫁一少年。

春至鸧鹒鸣,薄言向田墅。不能自力作,黾勉娶邻女。

既念生子孙,方思广田圃。闲时相顾笑,喜悦好禾黍。

夜夜登啸台,南望洞庭渚。百草被霜露,秋山响砧杵。

却羡故年时,中情无所取。

人生南北如歧路,相逢自怜不早。倾盖班荆,分灯并壁,吟卷笔床茶灶。交情古道。怕催诏连翩,好风吹到。聚久别难,砌蛩那更碎怀抱。临行谁劝驻马,待将尘土事,妨我吟啸。小住虽佳,还堪就否,催得云帆缥缈。官梅正好。比前度孤山,剩开多少。两处心旌,倚楼同晚照。
小雨堪晴,坐来池上荷珠碎。倬眉浓翠。怎不交人醉。
美盼流觞,白鹭窥秋水。天然媚。大家休睡。笑倚西风里。
座中豪客洛阳才,醉舞春风拂袖来。
明日却寻歌管地,中庭空有折残梅。
天遣江山助牧之,谢材犹及杜筠儿。
向来稍喜唐风集,今信樊川是父师。

  右金石录三十卷者何?赵侯德父所著书也。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鬲、盘、彝、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显人、晦士之事迹,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皆是正伪谬,去取褒贬,上足以合圣人之道,下足以订史氏之失者,皆载之,可谓多矣。

  呜呼,自王播、元载之祸,书画与胡椒无异;长舆、元凯之病,钱癖与传癖何殊。名虽不同,其惑一也。

  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时先君作礼部员外郎,丞相时作吏部侍郎。侯年二十一,在太学作学生。赵、李族寒,素贫俭。每朔望谒告出,质衣,取半千钱,步入相国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自谓葛天氏之民也。后二年,出仕宦,便有饭蔬衣练,穷遐方绝域,尽天下古文奇字之志。日就月将,渐益堆积。丞相居政府,亲旧或在馆阁,多有亡诗、逸史,鲁壁、汲冢所未见之书,遂力传写,浸觉有味,不能自已。后或见古今名人书画,一代奇器,亦复脱衣市易。尝记崇宁间,有人持徐熙牡丹图,求钱二十万。当时虽贵家子弟,求二十万钱,岂易得耶。留信宿,计无所出而还之。夫妇相向惋怅者数日。

  后屏居乡里十年,仰取俯拾,衣食有余。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憀憟。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翠羽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缺,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于是几案罗列,枕席枕藉,意会心谋,目往神授,乐在声色狗马之上。

  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寇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冀望来春再备船载之。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余屋者,已皆为煨烬矣。

  建炎戊申秋九月,侯起复知建康府。已酉春三月罢,具舟上芜湖,入姑孰,将卜居赣水上。夏五月,至池阳。被旨知湖州,过阙上殿。遂驻家池阳,独赴召。六月十三日,始负担,舍舟坐岸上,葛衣岸巾,精神如虎,目光烂烂射人,望舟中告别。余意甚恶,呼曰:“如传闻城中缓急,奈何?”戟手遥应曰:“从众。必不得已,先弃辎重,次衣被,次书册卷轴,次古器,独所谓宗器者,可自负抱,与身俱存亡,勿忘之。”遂驰马去。途中奔驰,冒大暑,感疾。至行在,病痁。七月末,书报卧病。余惊怛,念侯性素急,奈何。病痁或热,必服寒药,疾可忧。遂解舟下,一日夜行三百里。比至,果大服柴胡、黄芩药,疟且痢,病危在膏盲。余悲泣,仓皇不忍问后事。八月十八日,遂不起。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

  葬毕,余无所之。朝廷已分遣六宫,又传江当禁渡。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又大病,仅存喘息。事势日迫。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部送行李往投之。冬十二月,金寇陷洪州,遂尽委弃。所谓连舻渡江之书,又散为云烟矣。独余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内者,岿然独存。

  上江既不可往,又虏势叵测,有弟迒任敕局删定官,遂往依之。到台,台守已遁。之剡,出陆,又弃衣被。走黄岩,雇舟入海,奔行朝,时驻跸章安,从御舟海道之温,又之越。庚戌十二月,放散百官,遂之衢。绍兴辛亥春三月,复赴越,壬子,又赴杭。

  先侯疾亟时,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过,视侯,便携去,其实珉也。不知何人传道,遂妄言有颁金之语。或传亦有密论列者。余大惶怖,不敢言,亦不敢遂已,尽将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欲走外廷投进。到越,已移幸四明。不敢留家中,并写本书寄剡。后官军收叛卒,取去,闻尽入故李将军家。所谓岿然独存者,无虑十去五六矣。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塌下,手自开阖。在会稽,卜居土民钟氏舍。忽一夕;穴壁负五簏去。余悲恸不已,重立赏收赎。后二日,邻人钟复皓出十八轴求赏,故知其盗不远矣。万计求之,其余遂不可出。今知尽为吴说运使贱价得之。所谓岿然独存者,乃十去其七八。所有一二残零不成部帙书册,三数种平平书帙,犹复爱惜如护头目,何愚也耶。

  今日忽阅此书,如见故人。因忆侯在东莱静治堂,装卷初就,芸签缥带,束十卷作一帙。每日晚吏散,辄校勘二卷,跋题一卷。此二千卷,有题跋者五百二卷耳。今手泽如新,而墓木已拱,悲夫!

  昔萧绎江陵陷没,不惜国亡,而毁裂书画。杨广江都倾覆,不悲身死,而复取图书。岂人性之所著,死生不能忘之欤。或者天意以余菲薄,不足以享此尤物耶。抑亦死者有知,犹斤斤爱惜,不肯留在人间耶。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

  呜呼,余自少陆机作赋之二年,至过蘧瑗知非之两岁,三十四年之间,忧患得失,何其多矣!然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所以区区记其终始者,亦欲为后世好古博雅者之戒云。

  绍兴二年、玄黓岁,壮月朔甲寅,易安室题 。

窗底闲寻断续香,贴金谁此憩风裳。汉姬懒赴昭阳燕,宫额涂成却覆觞。

江东蔗竿长丈二,中间可啖两头弃。少年往矣老不济,四十五十无多岁。

明月影斜花皱。故向画屏寒透。云鬓几胜情,脉脉断魂时候。

知否,知否。今夜绿窗红袖。

日永行人渐困,路长饥马频嘶。
惊起一双白鹭,背人飞向前溪。
篮舆破晓入山家,独木桥低小径斜。
屋角尽悬牛蒡菜,篱根多发马兰花。
主人一笑先呼酒,劝客三杯便当茶。
我已经年无此乐,为怜身久在京华。
松窗竹户。山气空蒙处。烟柳迷人花满路。此是中庵旧住。沙鸥久望归家。归心已接飞霞。他日乘轩过我,待君绣水之涯。
万象欲焦枯,一雨足沾濡。天地回生意,风云起壮图。农夫,舞破蓑衣绿;和余,欢喜的无是处。

风乍起,月初阴。树头梧叶响,阶下草虫吟。何处高楼吹短笛,谁家急杵捣清砧。

遐邦榑桑澨,往往仙所馆。海近天易寒,山多日如短。

度巷青雾深,开轩白云满。故家富积书,往借手自纂。

春晖仍许近宸晖,如此园亭遇亦稀。汉代韦平有堂构,唐家坏颋共枢机。

雕梁旧燕来重贺,乔木新莺喜惯飞。省识君恩深似海,先教合浦返珠玑。

衰年厌向市廛居,欲借山中半亩馀。王翰自怜文有道,冯驩谁叹食无鱼。

漫将踪迹随麋鹿,岂有文章到石渠。愿得两家同杵臼,春风春雨共耕锄。

草长开路微,离思更依依。
家远知琴在,时清买剑归。
孤城回短角,独树隔残辉。
别有邻渔约,相迎扫钓矶。
笱舆冲雨过侯城,抚景依然感慨生。
黄鸟向人空百啭,青猿堕泪只三声。
山中自可全高节,天下难居是盛名。
却忆令威千载后,重归华表不胜情。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