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共戴凤,惟欲凤德昌。愿凤得其辅,咨尔孰可当。
百鸟告尔间,惟乌最灵长。乃呼鸟与鹊,将政庶鸟康。
乌时来佐凤,署置且非良。咸用所附己,欲同助翱翔。
以燕代鸿雁,传书识暄凉。鸲鸽代鹦鹉,剥舌说语详。
秃鸧代老鹤,乘轩事昂藏。野鹑代雄鸡,爪觜称擅场。
雀豹代雕鹗,搏击肃秋霜。蝙蝠尝入幕,捕蚊夜何忙。
老鸱啄臭腐,盘飞使游扬。鸺鹠与枭鵩,待以为非常。
一朝百鸟厌,谗乌出远方。乌伎亦止此,不敢恋凤傍。
养子颇似父,又贪噪豺狼。为鸟鸟不伏,兽肯为尔戕。
莫如且敛翮,休用苦不量。吉凶岂自了,人事亦交相。
方帽冲寒,重检校、旧时农圃。荒三径、不知何许。但姑苏台下,有苍然平楚。
人笑此翁,又来访古。
况五湖、元自有,扁舟祖武。记沧洲、白鸥伴侣。叹年来、孤负了,一蓑烟雨。
寂寞暮潮,唤回棹去。
浮图杳霭入青云,渭水泾流远近分。背日丹梯风可御,藏烟翠柏鸟希闻。
使君欲寄登高赋,衲子争贪佞佛文。收拾碧纱笼好句,九龄风度自超群。
天生一不朽之人,而其子若孙必欲推而纳之于必朽之处,此吾所为悁悁而悲也。夫所谓不朽者,非必周、孔而后不朽也。羿之射,秋之奕,俞跗之医,皆可以不朽也。使必待周。孔而后可以不朽,则宇宙间安得有此纷纷之周、孔哉!
子之大夫一瓢先生,医之不朽者也,高年不禄。仆方思辑其梗概以永其人,而不意寄来墓志无一字及医,反托于与陈文恭公讲学云云。呜呼!自是而一瓢先生不传矣,朽矣!
夫学在躬行,不在讲也。圣学莫如仁,先生能以术人其民,使无天扎,是即孔子“老安少怀”之学也,素位而行,学孰大于是!而何必舍之以他求?文恭,相公也;子之大父,布衣也,相公借布衣以自重,则名高;而布衣扶相公以自尊,则甚陋。今执逮之人而问之曰:“一瓢先生非名医乎?”虽子之仇,无异词也。又问之曰:“一瓢先生其理学乎?”虽子之戚,有异词也,子不以人所共信者传先人,而以人所共疑者传先人,得毋以“艺成而下”之说为斤斤乎?不知艺即道之有形者也。精求之,何艺非道?貌袭之,道艺两失。医之为艺,尤非易言,神农始之,黄帝昌之,周公使冢宰领之,其道通于神圣。今天下医绝矣,惟讲学一流转未绝者,何也?医之效立见,故名医百无一人;学之讲无稽。故村儒举目皆是,子不尊先人于百无一人之上,而反贱之于举目皆是之中,过矣!
仆昔疾病,姓名危笃,尔时虽十周、程、张。朱何益?而先生独能以一刀圭活之,仆所以心折而信以为不朽之人也。虑此外必有异案良方,可以拯人,可以寿世者,辑而传焉,当高出语录陈言万万。而乃讳而不宣,甘舍神奇以就臭腐,在理学中未必增一伪席,而方伎中转失一真人矣。岂不悖哉!
闻说巴陵倚洞庭,君山如画见图经。岷峨雪尽寒潭碧,云梦波连湖草青。
九派微茫看楚泽,数峰仿佛拥湘灵。知君回首曾游处,远思萧然入杳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