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似良,南宋诗人。字仲房,号横溪真逸,又好宝莲山人。虞似良,横溪(今大吕乡横溪村)人,祖籍余杭。宋建炎初父官于台,遂居属黄岩横溪淳熙年间为兵部侍郎,后任成都府路运判官。工诗,擅篆隶书。(今属温岭城南其诗词清婉,得唐人旨趣。善篆隶,尤工隶书,家藏汉碑刻数千本,心摹手追,尽得旨趣,晚自成一家。有《篆隶韵书》行于世,所书碑碣极多。宋释居简曾评:“虞兵部仲房书《杜工部李潮八分小篆》、《王宰山水图》两篇,隶法。”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攀萝缘石磴,步上金沙岭。露下色荧荧,月生光炯炯。
德政碑,路傍立石高巍巍。传是郡中贤太守,三年秩满人颂之。
刻石道傍纪德政,傍人见者或歔欷。借问歔欷者谁子,云是西家镌石儿。
去年官差镌此石,官司督工限十日。上户敛钱支半工,每年准备遭驱责。
城中书生无学俸,但得钱多作好颂。岂知太守贤不贤,但喜豪民来馈送。
德政碑,磨不去,劝君改作桥梁柱。乞与行人济不通,免使后来观者疑其故。
谁教春去也?人间恨,何处问斜阳?见花褪残红,莺捎浓绿,思量往事,尘海茫茫。
芳心谢,锦梭停旧织,麝月懒新妆。杜宇数声,觉馀惊梦;
碧栏三尺,空倚愁肠。
东君抛人易,回头处,犹是昔日池塘。留下长杨紫陌,付与谁行?
想折柳声中,吹来不尽;落花影里,舞去还香。难把一樽轻送,多少暄凉。
为访名贤迹,重来纪胜游。江山曾几日,风雨又惊秋。
鹤阜云常护,龙洲涨乍收。相看两不厌,佳句喜频搜。
红尘飞不到,高阁恍淩虚。仄径苔痕滑,寒窗竹影疏。
祠荒迷舜迹,桥古近仙居。把盏聊乘兴,桃源漫问渔。
相如绿绮有新声,荀令熏炉非故情。曲罢空山满香雾,飘然还上赤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