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冲寂观

惯见琳宫全盛时,朅来荒梗倍伤恓。
虚堂不复瞻遗迹,败壁才容觅旧题。
帝傅前修皆榘矱,云孙后裔合攀跻。
兴衰补弊应商略,徙倚修廊日欲西。
蒋璨(1085~1159)宋诗人。字宣卿,宜兴人,蒋之奇从子。十三岁时父卒,由伯父蒋之奇抚养。博览载籍,操笔成章,尤喜为诗,亦善书,深受伯父器重。后以侍郎守临川,告归。卒赠正义大夫。孙觌称“其诗奇丽清婉,咀嚼有味,如啖蔗然,读之惟恐尽。其拟东坡作,置诗集中,殆不可辨”。所著有《景坡堂诗集》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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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甚矣,人之好怪也,不求其端,不讯其末,惟怪之欲闻。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古之教者处其一,今之教者处其三。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

  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今其法曰,必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

  帝之与王,其号虽殊,其所以为圣一也。夏葛而冬裘,渴饮而饥食,其事虽殊,其所以为智一也。今其言曰:“曷不为太古之无事”?”是亦责冬之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也?”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也?”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然则古之所谓正心而诚意者,将以有为也。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

  夫所谓先王之教者,何也?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其文:《诗》、《书》、《易》、《春秋》;其法:礼、乐、刑、政;其民:士、农、工、贾;其位:君臣、父子、师友、宾主、昆弟、夫妇;其服:麻、丝;其居:宫、室;其食:粟米、果蔬、鱼肉。其为道易明,而其为教易行也。是故以之为己,则顺而祥;以之为人,则爱而公;以之为心,则和而平;以之为天下国家,无所处而不当。是故生则得其情,死则尽其常。效焉而天神假,庙焉而人鬼飨。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由周公而上,上而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为臣,故其说长。然则如之何而可也?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鳏寡孤独废疾者有养也。其亦庶乎其可也!”

既离湖口县,未至落星湾。
舟中三两程,程程见庐山。
庐山遮半天,五老云为冠。
朝看程叠叠,暮看紫巉巉。
瀑布在山半,仿佛认一斑。
庐山忽不见,云雨满人间。
邢客与越人,皆能造兹器。圆似月魂堕,轻如云魄起。
枣花势旋眼,蘋沫香沾齿。松下时一看,支公亦如此。

汉家何事筑通天,漫费当年九府钱。跻世本期开寿域,祝釐端合报长年。

独立秋风里,怅然思故乡。
渚头沽美酒,船上作重阳。
篱菊一枝瘦,溪鱼三寸长。
客中聊尔耳,亦可慰凄凉。
满城文武欲朝天,不觉邻师犯塞烟。唐主再悬新日月,
蜀王难保旧山川。非干将相扶持拙,自是君臣数尽年。
古往今来亦如此,几曾欢笑几潸然。
斜阳流影入房栊,复绿重红掩映中。
想得那人新睡起,倚床闲啮绣残绒。

君有青铜独可怜,规模奇古众疑年。寒光不减虽人致,真鉴无期本自然。

秋水未堪方洞照,霜蟾应是恨长圆。主人较艺还如尔,坐别嫫施丑与妍。

竹外梅花耿玉颜,凛然冰句落霜纨。莫将轻扇趋炎子,留作人间六月寒。

隐者城南水竹居,萧然一室白生虚。传声吴会名家后,探道农黄邃古初。

日影上帘晴晒药,露凉侵户夜翻书。元知静里工夫大,欲乞灵方一起予。

万户苍烟里,孤城绿水隈。郡斋多近草,狱户长新苔。

国变怀砖俗,人惊判剑才。公馀寻古迹,先上鲁连台。

青天何高高,中有三春晖。母年日已迈,儿心尝依依。

此心向谁道,一寸阶前草。宦辙东西驰,千里万里道。

儿骑青骢马,身著绣罗裳。何异五色衣,笑舞春晖堂。

春晖无时已,照见东流水。水中双鲤鱼,朝盘奉甘旨。

庭前有高树,慈乌日夕来。乌雏思返哺,飞绕黄金台。

小斋尘不到,寂寞野人家。
下榻来风韵,看书度岁华。
已忘巫峡月,空惜武陵花。
欲问并州信,故人天一涯。
翼然新榜高亭,翰林铁画燕公手。滁阳盛事,何人重继,湟川太守。太守谓谁,文章的派,醉翁贤胄。对千峰削翠,双溪注玉,端不减、琅琊秀。
坐啸清香画戟,听丁丁、滴花晴漏。棠阴画寂,细赓赓客,竹枝杨柳。只恐明朝,绨封趣观,未容借冠。尽江山识赏,盐梅事业,焕青颤旧。
解控复收鞭,长津动细涟。空蹄沈绿玉,阔臆没连钱。
沫漩桥声下,嘶盘柳影边。常闻禀龙性,固与白波便。

十里荷香五里堤,湖光深处漾玻璃。水环近郭通南岸,花拥孤村向北溪。

凉雨注秋低覆鹭,淡烟吹午远闻鸡。此间不唱田田曲,送尽行人月渐西。

边城迢递乱峰隈,雕鹗青良对面开。林外风腥知虎过,山中月黑觉云来。

临秋已怯清霜冷,入夜愁闻画角哀。回首青门关塞阻,梁园应忆旧邹杖。

万物资以化,交泰属升平。易从业惟简,得一道斯宁。
具仪光玉帛,送舞变咸英。黍稷良非贵,明德信惟馨。

《六经》治世非土苴,相期津逮窥垠涯。抉经之心不易得,词林文苑徒纷拿。

《博物》但解辨鼮鼠,《搜神》或诧名驺牙。心井逼塞航断港,银海掉眩生狂花。

此曹正坐读书误,遗弃根本搜蘖芽。桐城望溪我老友,学崇中正防奇邪。

说经铿铿究终始,尤于《三礼》咀其华。《曲礼》增删繁就简,《正义》参订蓬扶麻。

群书穿穴寻圣奥,下帘每听鼓三挝。方今重轮陛下圣,五纬顺序曜帝车。

致君尧舜诚有术,许身稷、契非矜夸。天地人祀各适职,往谐秩宗帝女嘉。

惟寅惟清恭朝夕,诏兼书局穷罗爬。吾衰旧闻苦荒落,妄冀邃密商量加。

间送一难辄许可,琼琚乃报投木瓜。姚姒上溯下闽洛,青镜恐蚀妖虾蟆。

岂邀名誉嗣圣德,宁望荒远登羲娲。所贵经学适时用,瞑坐矐若翻金鸦。

委蛇退食时过我,剧谈恒瀹头纲茶。翛闲依然两学士,相视一笑无喧哗。

张苍伏胜暨辕固,经儒往往臻耆遐。朝廷会行乞言礼,洗爵君且斟流霞。

一著高一著,一步阔一步。
五百年间生,指出这条路。
这条路,十圣三贤皆罔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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