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春仲

莺啼朝雨。画阁人初起。帘外桃花娇欲语。正及清明时矣。

含愁静掩金闺。开奁独整罗衣。漫举珊瑚翠袖,临风好待君归。

清浙江海盐人,字南有。朱尔迈妻。书、画、算、弈无不精妙。兼通天文,能以仪器观测星象。有《玉窗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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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言别倍依依,病里班荆苦忆违。
明日柳亭门外路,不知谁赋送将归。
薰风散雾。帘幕清无暑。萱草径,荷花坞。幽香浮几席,秀色侵庭庑。微雨过,绿杨枝上珠成缕。双燕飞还语。似庆良辰遇。酾美酒,烹肥羜。何妨饮且醉,共作斑衣舞。人竟报,蟠桃已实君知否。
多谢东君巧剸裁,工夫都在禁城西。
松萝霁蔼群峰寺,杨柳轻风十里堤。
酒向画阑楼上买,诗从翠馆壁中题。
都门路迥马蹄困,奔得归来醉似泥。
仕为饥寒近,归怜兴味长。
卜居从诡谲,勿药幸康强。
邻拟千钱买,书开万卷藏。
残年文字癖,更欲竞流光。

剑舞戎歌乐未休,煌煌芝火五城楼。班姬独卧昭阳殿,却捲珠帘望女牛。

丹黄满目香盈袖,正好是秋天。芗林燕后,栴林供罢,尽许参禅。

当时曾盼,一枝折取,十缶传宣。而今只向,小山招隐,橘录旁笺。

沈阴夕巳长,噩梦魂相挠。霜鬓失其真,童心来愈巧。

身轻月离云,心闲日出卯。斗草心乐须,撒米麻姑爪。

狂歌演末泥,舞袖试郭鲍。云冠莲叶捲,綵杖柳枝拗。

寻花鼻巳醒,溯风咽屡饱。攓菱忘水溅,拾豆就烓煼。

倏忽揽孤衾,凉飙袭双骹。故情虽不永,清欢幸巳稍。

笼鸡既争聒,被虱复群咬。梦醒夫何为,无妨恣狂狡。

画扇歌楼,玉鞭酒市,氤氲金屋初赐。觅取销魂处,听柳外、旗亭清吹。

银墙遥峙。见汗粉黏红,眉痕叠翠。真神丽。筵前私语,流莺声细。

谢客花径归来,任吹箫飞盏,尽伊调戏。更深怜密唤,怕回首、吴侬千里。

杜郎风味。爱宝萼知名,御香闻气。潇潇雨,愁霖泪眼,甚时同霁。

方舟泛春渚。
携手趋上京。
安知慕归客。
讵忆山中情。
香风蘂上发。
好鸟叶间鸣。
挥袂送君已。
独此夜琴声。

昔别襄城村,同会长安市。谁学莱芜甑,本得王乔履。

阶前养素鹤,池中饴赤鲤。一往玉壶上,兼复见箫史。

白云飞来著春空,翕霍变化生奇峰。朝曦照耀舒复卷,碧华忽拥玻瓈宫。

秋潮初壮明于雪,千雷动地吴山裂。涛头出海夕阳微,百炼青铜浮玉玦。

云容涛势伟且奇,乍出乍没须臾时。乾笃雪山白盈尺,晴天万里窥蛾眉。

似识诗翁作诗苦,独拥清妍照环堵。河翻月落夜未央,如虹光气飞屋梁。

笔花閒落素纨云,□映芳衢老眼昏。明日晓烟生曙色,应怜不识右军门。

折腰真漫尔,掉鞅忽班如。
心委身来去,人怀政卷舒。
宦游三釜计,臭味一编书。
此道傥同趣,何曾有别欤。

犬吠孤村近,人烟障几重。斜门三面水,古屋万年松。

苦菜当春种,香粳趁月舂。无庸惊小队,我已遂归农。

黯销魂。又黄昏。一阵西风一雁声。谁家秋思深。

背银灯。掩啼痕。药灶飘香病骨轻。晚风愁不胜。

坏云沈,悲梦在,劫尘荒。问人閒几度沧桑。画图一角,西山烟树极微茫。

觚棱晓色,费秋衾泪雨千行。

天人眼,英雄手,神绰约,佛清凉。总禁他转绿回黄。

绿阴啼鴂,春来还是看花忙。弦危舞破,道白头怕听伊凉。

晴窗閒共蹑丹梯,一览诸峰万木低。孤磬响闻天井外,残莺声送夕阳西。

泉分石涧聊堪煮,酒有邻家不用携。十载青藜曾共对,故人今已直金闺。

少小入金宫,皃如芙蓉姿。
明晨趋兰殿,暮归华清池。
零露凄皓腕,弄波月上时。
芙蓉卷秋水,幽芳良自持。

勿言水懦弱,在险能用壮。盘回万重山,不制三尺浪。

混混循崖行,约束戒奔放。屈曲必如意,性本无背向。

触石石忽怒,爱怒不受障。一过波澜平,柔克贵善让。

我行历诸滩,顺逆固殊状。曾读老氏书,观物知所尚。

  开元七年,道士有吕翁者,得神仙术,行邯郸道中,息邸舍,摄帽弛带隐囊而坐,俄见旅中少年,乃卢生也。衣短褐,乘青驹,将适于田,亦止于邸中,与翁共席而坐,言笑殊畅。久之,卢生顾其衣装敝亵,乃长叹息曰:“大丈夫生世不谐,困如是也!”翁曰:“观子形体,无苦无恙,谈谐方适,而叹其困者,何也?”生曰:“吾此苟生耳,何适之谓?”翁曰:“此不谓适,而何谓适?”答曰:“士之生世,当建功树名,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使族益昌而家益肥,然后可以言适乎。吾尝志于学,富于游艺,自惟当年青紫可拾。今已适壮,犹勤畎亩,非困而何?”言讫,而目昏思寐。

  时主人方蒸黍。翁乃探囊中枕以授之,曰:“子枕吾枕,当令子荣适如志。”其枕青甆,而窍其两端,生俛首就之,见其窍渐大,明朗。乃举身而入,遂至其家。数月,娶清河崔氏女,女容甚丽,生资愈厚。生大悦,由是衣装服驭,日益鲜盛。明年,举进士,登第,释褐秘校,应制,转渭南尉,俄迁监察御史,转起居舍人知制诰,三载,出典同州,迁陕牧,生性好土功,自陕西凿河八十里,以济不通,邦人利之,刻石纪德,移节卞州,领河南道采访使,征为京兆尹。是岁,神武皇帝方事戎狄,恢宏土宇,会吐蕃悉抹逻及烛龙莽布支攻陷瓜沙,而节度使王君毚新被杀,河湟震动。帝思将帅之才,遂除生御史中丞、河西节度使。大破戎虏,斩首七千级,开地九百里,筑三大城以遮要害,边人立石于居延山以颂之。归朝册勋,恩礼极盛,转吏部侍郎,迁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时望清重,群情翕习。大为时宰所忌,以飞语中之,贬为端州刺史。三年,征为常侍,未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萧中令嵩、裴侍中光庭同执大政十余年,嘉谟密令,一日三接,献替启沃,号为贤相。同列害之,复诬与边将交结,所图不轨。制下狱。府吏引从至其门而急收之。生惶骇不测,谓妻子曰:“吾家山东,有良田五顷,足以御寒馁,何苦求禄?而今及此,思短褐、乘青驹,行邯郸道中,不可得也!”引刃自刎。其妻救之,获免。其罹者皆死,独生为中官保之,减罪死,投驩州。

  数年,帝知冤,复追为中书令,封燕国公,恩旨殊异。生子曰俭、曰传、曰位,曰倜、曰倚,皆有才器。俭进士登第,为考功员;传为侍御史;位为太常丞;倜为万年尉;倚最贤,年二十八,为左襄,其姻媾皆天下望族。有孙十余人。两窜荒徼,再登台铉,出入中外,徊翔台阁,五十余年,崇盛赫奕。性颇奢荡,甚好佚乐,后庭声色,皆第一绮丽,前后赐良田、甲第、佳人、名马,不可胜数。后年渐衰迈,屡乞骸骨,不许。病,中人候问,相踵于道,名医上药,无不至焉。将殁,上疏曰:“臣本山东诸生,以田圃为娱。偶逢圣运,得列官叙。过蒙殊奖,特秩鸿私,出拥节旌,入升台辅,周旋内外,锦历岁时。有忝天恩,无裨圣化。负乘贻寇,履薄增忧,日惧一日,不知老至。今年逾八十,位极三事,钟漏并歇,筋骸俱耄,弥留沈顿,待时益尽,顾无成效,上答休明,空负深恩,永辞圣代。无任感恋之至。谨奉表陈谢。”诏曰:“卿以俊德,作朕元辅,出拥藩翰,入赞雍熙。升平二纪,实卿所赖,比婴疾疹,日谓痊平。岂斯沈痼,良用悯恻。今令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就第候省,其勉加针石,为予自爱,犹冀无妄,期于有瘳。”是夕,薨。

  卢生欠伸而悟,见其身方偃于邸舍,吕翁坐其傍,主人蒸黍未熟,触类如故。生蹶然而兴,曰:“岂其梦寐也?”翁谓生曰:“人生之适,亦如是矣。”生怃然良久,谢曰:“夫宠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尽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稽首再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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