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南平至闽

茶洋六月放舟还,水竹千重咫尺间。龙抱石根翻急濑,天凭溪力割青山。

人烟几处闻新哭,柳色经年忆旧攀。争似澄江垂钓叟,一竿无语伴鸥闲。

(1618—1688)清河南登封人,字介石,初名冲璧,号逸庵。顺治九年进士。由检讨出为福建巡海道。康熙间任直隶大名道,清理旗下逃人案件,使无辜者得免株连。丁母忧归。从孙奇逢问学,又兴复嵩阳书院,远近学者咸师宗之。以汤斌荐,授少詹事,旋辞官而归。有《中州道学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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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斋得无事,放舟下南湖。湖中见仙邸,果与心赏俱。
不远风物变,忽如寰宇殊。背云视层崖,别是登蓬壶。
突兀盘水府,参差沓天衢。回瞻平芜尽,洪流豁中区。
气吞江山势,色净氛霭无。灵长习水德,胜势当地枢。
朝宗动归心,万里思鸿途。

不察予心重似鸡,更兼放处只缘私。才知用理维持际,不待追求便在兹。

年年春信遣人疑,赚出诗人枉觅诗。
著意探梅偏不发,月斜偶见一横枝。

曾看沧海化红尘,云过沙飞阅世人。便是圣朝祥瑞物,何须芝草与麒麟。

贺监抽簪去,君恩赐鉴湖。至今高尚宅,犹在四明无?

此地能真隐,斯人亦不孤。所愁溪鸟笑,閒杀辋川图。

绿叶青枝人共识,诗老何曾识梅格。细看非柳亦非梅,点染春光弄颜色。

渊明君复一世豪,攀条折枝空相高。老夫与汝平章了,笑煞庭前夹竹桃。

太行山色倚晴空,之子高怀自不同。万卷已开犹恨少,一官多暇固能穷。

行随皎皎长生鹤,坐引萧萧细竹风。会有百城图画在,姓名先列八龙中。

九峰天杪翠。定中有神楼,乳花兰绮。飧云羡门子。

漫寒嚼霜槃,苜根秋味。横经负耒。更啸傲、柴霜杖履。

待看他、雏凤儿孙,掇取玉堂科第。

犹记。垩樨馆鹤,饵粟拯鸿,练军防蚁。韦袍隐吏。空山业,自名贵。

尽左乔右偓,琳霄注籍,修到丹颅碧髓。况文章、万丈招摇,斗南星气。

陈生小隐读书处,白塘远隔青山墅。地接沧浪九曲烟,门迎壶翠双峰雨。

寂寂幽栏鸟雀閒,草堂昼掩青松关。冲朝猿鹤来何事,落日渔樵相与还。

清溪月出弦高调,盘石风来可垂钓。山鸟声中彭泽吟,海鸥影里苏门啸。

年来为客意都迷,眼前几负沧洲期。片帆明日武陵去,桃花笑杀归来迟。

邱中结构偏宜小,物外探搜只支真。谷口堪施诛草力,林塘疑傍浣花滨。

风叶高下落,秋砧远近闻。天涯多病客,倚杖看孤云。

景龙飞。御天威。聪鉴玄察。动与神明协机。从之者显。逆之者灭夷。

文教敷。武功巍。普被四之。万邦望风。莫不来绥。圣德潜断。

先天弗违。弗违祥。享世永长。猛以致宽。道化光。赫明明。

祚隆无疆。帝绩惟期。有命既集。崇此洪基。

越山迢递接蓬莱,山下平原一径开。树绕江流天外尽,鸟分云影日边来。

东风道路迷芳草,残雪溪桥见野梅。安石未应高卧久,天涯回首独怜才。

淜湃水流云雾中,江翻急浪奔长虹。君侯览之动高思,悠然若破冯夷宫。

投鞭断河洛,挂剑倚崆峒,松舟桧楫乘长风。棹歌依依明月小,帆影落落青天空。

三山郑子好狂者,夷游海内靡所同。羡君高雅,为君和衷,百年意气多豪雄。

宓琴奏西响,乔舄度南鸿,飞飞野雉春桑中。君胡为乎去岁朝京师于千里,拜舜华而九重。

答兰陵之嘉命,奏蒲长之肤功。扁舟信于迈,落日吾追踪。

万山云来意不极,一尊酒尽情无穷。君亦不能语,吾亦不能从。

忽闻前峰战雷雨,乍惊别浦吟蛟龙。琅邪叟,渔阳童,群走江上呼明公。

寇恂胡为不吾借,天阍高叫谁能容。长辞竟尔此黎赤,使我闻之为中激。

民愚而神岂易得。道傍更有牵情者,杨柳依依漫垂碧。

丈夫所志在经国,期使四海皆衽席。百里原非人贤居,鸾皇岂可终栖棘。

汎三江,浮七泽,爱尔骞腾万里翮。吁嗟乎,别离可悲,长何足惜。

雨过中宵夜满空,一山松竹韵溪风。
披衣独上上清阁,身在半天云气中。

烟中蝶板,雨中莺舌,梦中花影。问要留春怎生留,空题遍、留春令。

今宵听到晨钟尽。算春光无剩。得芍药荼蘼五更开,便续了、东风命。

深谷不易到,烟霞真胜游。
翻身渺云海,长啸落沧洲。
曙色枫林晓,天香桂子秋。
更期南涧石,重约泛浮丘。

鹊华两点暮云中,缭绕秋光望不穷。几缕晴烟遮欲断,半沈林表半浮空。

春光春光,劝汝一杯酒。我能为春作高歌,未解春能听歌否。

春归有底急,落尽桃花红。园蹊漠漠野阴静,兔葵燕麦空摇风。

风光几何时,背我忽如客。残丝欲断感春心,语燕劳劳上帘额。

我有惜芳意,一春怜物华。春来雪里索梅笑,春去怅望飞杨花。

春归知复来,奈此断年别。摇杨三月暮天愁,鶗鴂一声芳草歇。

歌竟我亦醉,一掉觥船空。明年待春花树下,放歌擎酒相迎逢。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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