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毂,唐诗人。字虚中,自号临沂子。宜春(今属江西)人。乾宁五年登进士及第。历国子博士,终尚书郎。未第时为《玉树曲》,大播于时。
邑小民事简,琴樽有馀欢。才高气虽雄,心夷神自闲。
吐辞如春风,万象生笔端。向识杏坛老,不应叹才难。
山近雪云密,风动梅香寒。铜龙晓鼓鸣,画舸扬漪澜。
丈夫重离别,感慨伤朱颜。努力事明主,慎勿轻挂冠。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是常道也,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犹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于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知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岗,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令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之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无出非我忧,奉主自欢喜。嫡男就傅书,出入谨护视。
童乌秀不实,恻怛易初旨。祷佛期抱送,茹素但蔬水。
食淡宁无伤,痼疾遂不起。遗女在襁褓,老泪酸怙恃。
此心固堂堂,了无世念滓。生心无所住,所住皆天理。
已矣翁何悲,卓哉善女子。
并湖数亩新疏辟,便有鱼儿作队行。我亦随流浮小艇,晚凉细看縠纹生。
扁舟秋入嘉兴路。梦逐回波去。断肠名字说双桥。消受单衾孤独又今宵。
松阴暗转蓬窗双。霜重溪风晓。乱虫声紧冻丝丝。刚是酒醒人睡月黄时。
耶城东来芦子渡,万顷芦花失江路。明月清秋作雪飞,村中不见将军墓。
只今海内风尘昏,移家来就渔樵伦。处处桑麻有闲地,纷纷桃李傍公门。
无计可商量。离思千重泪万行。庭院晚来天欲雨,风狂。
明日扁舟莫渡江。
十二碧纱窗。袅尽金炉小篆香。说著旧游心转闷,难忘。
雪月花时最断肠。
袖里暂闲医国手,岸巾来访卧云人。相逢一笑千峰顶,高下森罗百亿身。
相逢一笑,万壑风清。大冶精金,应无变色。黄檗昔遇裴相国,当头一劄,冷暖自知。
睦州久契陈尚书,剖露肝肠,清虚廓落。正当今日,宾主互换。
觌体唱酬,似空藏空,如镜照镜。芥子拈来敲石窟,须知渠是个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