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东风起,我向海边看海水。边民为我诉颠连,我为边民嗟干止。
茅篱咫尺是苍茫,朝宗万派雄如驶。一潮一汐往来间,日侵月削诚无已。
谁云沧海复桑田,但见桑田沈海底。忆自熙朝十九年,豁赋除田千万矣。
只今坍有廿余年,庐舍丘墟安可纪。按籍施弓不易求,田形丘势难比拟。
就中岂无半亩禾,勤农拌此供波靡。一闻履亩勘真荒,须臾无计图迁徒。
沿海残区欲揠苗,刈此木棉成荒鄙。冀得豁除尺寸区,以为风涛之一抵。
嗟哉鉴及此情形,温言化导何必尔。方今圣主恤民艰,岁蠲正赋真沦髓。
九牛安用此一毛,太仓一粟终何裨。从来有土此有财,无土将焉宁妇子。
额赋岂能问水滨,劝稼何由施耘耔。不与海水争旦夕,难为穷壤图倍蓰。
潮泥暂退且施弓,真荒真熟胥可指。归来傍晚宿山间,山人为我话桑梓。
此间一碑近百年,昔日离海三十里。于今试看几何程,可知坍势从何底。
君不见吴淞城外旧城斜,半在泥中半在沙。此是东南一故垒,昔年烟火尽芦花。
文章出真性,忠孝为之原。置此而不讲,藻帨徒纷繁。
临汝有才子,二十声腾骞。少年志易满,不惜逾短垣。
一旦凤池夺,仍有当路援。出入芙蓉府,谢去州县烦。
非吏亦非隐,车马填其门。园亭恣游宴,姬侍供盘飧。
晚益自任诞,夥颐为大言。名教有乐地,渠欲一力翻。
人品不足齿,诗文亦何论。况观所论著,无一究根源。
胭脂遮俗眼,尽如古井眢。风一而劝百,不觉入其樊。
欲举其人书,拉杂尽烧燔。一扫轻薄习,得见古道敦。
淫邪义当辟,杨墨非有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