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有地一弓许,人言可种数十竹。翁来只作三年留,仅比浮屠桑下宿。
竹成须待五六年,我已归乡卜新筑。园夫笑谓主人言,不如锄苗种罂粟。
二月春风上翠茎,三月轻红照深绿。嫣花落尽罂不空,碎粒圆时粟初熟。
乳膏自入崖蜜甜,满贮醍醐饮僧粥。与其种竹供后人,孰若栽花资老腹。
人间作计真眼前,万事皆尔真可怜。十年种木尚不肯,百年种德知何缘。
倚锄自顾颇羞涩,病眼对花空惘然。
词臣谪去堕天南,诗墨从来榜寺檐。好事不须收拾去,世间遗集有香奁。
南州秋色初流火,西方月向梧桐堕。当时欢会草堂前,一月词人满高座。
主人命倒玉缸春,小奴跪进雕盘果。飞觥授简恣所为,画地书天无不可。
今夜草堂集朋辈,主人安在在驴背。梧桐未叶月不明,银灯吐焰空相对。
檐头急雨如扬沙,飞向君前作雪花。雪中旅店关山路,欲梦何门觅君处。
黄金台畔士如云,几许风期得似君。明朝便奋南溟翼,老夫不勒北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