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同年金甡之东昌

相守无欢悰,送子走马去。青枣不著花,纂纂在高树。

赤心持奉子,将子尚无吐。布褐有石交,簪带少肺附。

神明既不关,欢谑又何助。陈人负屯骨,握鉴定沟瞀。

薄植期前修,驽足切遐慕。回首一蹉跌,万事叹错迕。

期子金石坚,钦子文章富。惜子远行迈,郁勃发奇趣。

鹊山秋在朝,华不秋在暮。朝暮鹊华间,秋色眉棱度。

洒词搜清寒,渺渺澹思虑。维予砖瓦姿,磥砢掷霜露。

谁能不雕厉,辗转自耽误。诵子历下诗,得阴雨恐惧。

潘生珑无近情,此意或可语。索米良以艰,寄食岂容屡。

久羁童仆疑,习见亲昵斁。九十月之交,余亦奋南翥。

杭世骏(1695—1773),清代经学家、史学家、文学家、藏书家。字大宗,号堇浦,别号智光居士、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仁和(今浙江杭州)人。雍正二年(1724)举人,乾隆元年(1736)举鸿博,授编修,官御史。乾隆八年(1743),因上疏言事,遭帝诘问,革职后以奉养老母和攻读著述为事。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澹有逸致。生平勤力学术,著述颇丰,著有《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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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分明属灌均,西陵魂断夜来人。
君王不得为天子,半为当时赋洛神。
斗鸡台边花照尘,炀帝陵下水含春。
青云回翅北归雁,白首哭途何处人。
众绿初围夏荫,老红犹驻春妆。画帘燕子日偏长。静看新雏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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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碎含霜黑水晶,春波滟滟煖霞生。甘浆细挹红泉溜,浅沫轻浮绛雪明。

金剪玉钩新制法,紫驼银瓮旧豪名。客愁万斛可消遣,一斗凉州换未平。

丹山谁道凤为巢,事下吾能见九苞。
逸句得时如虎变,大篇成处若神交。
千端蜀锦新番样,万树春华暖弄稍。
天马无踪周八极,但临风月镫相敲。

声声鶗鴂东风急,瞥眼飞红觅不及。蝶衣粉褪碎缡褷,香魂犹抱空枝泣。

斜阳芳草谁长吟,别鹤一曲伤春心。手中尺半铁绰板,铸成曾费千黄金。

可怜破衲重重补,不是寻常春线缕。柔情宛转引成丝,百折千回无处数。

缠头十万酣春风,倾家买笑宁惟公。乞食落魄不自讳,嗟哉兀傲真英雄。

闻有丹青传好事,吾虽未见知其意。绿惨红愁儿女情,天高地阔风云气。

招宝山邻娑竭宫,县峰仍接补陀峰。
晴晴雨雨皆如响,谬挹池鳗拜土龙。

携手入青山,输情凭绿斝。自赧酒肠轻,浩落因友藉。

松岩旧所耽,趁此暮春暇。参差迷岫云,近远纷相迓。

朝雨蓄微泉,石湿未全泻。屐齿滑苔痕,扪萝微可借。

攀扶向石床,指点从僧舍。步驰杂啸歌,清赏谁能罢。

兴言今古殊,仰俯倏焉乍。童冠沂雩中,少长崇山下。

所欣情事如,肯认风光亚。成诗问几人,归咏各无差。

主有未尽欢,余曰未卜夜。浩然千载思,留兹一刻价。

收拾春宵馀,持以返造化。

十万鸣弦小十王,曾驱叛寇入河湟。
青海便为胡部落,赤斤元是汉封疆。

长风送华月,照我庭前树。宿鸟忽惊飞,双双背人去。

芙蓉岂不好,濯濯清涟漪。
采之不盈把,怊怅暮忘饥。

坎井在东道,棘林出西陌。后园树以梅,前檐复栽蘖。

坎下不可饮,棘中非安宅。苦雨零我衣,酸风交相射。

灌兰无余臭,种芝少光泽。沈忧方及晨,长叹坐至夕。

汉苑秦宫半夕阳,年年春色管兴亡。霸桥折尽青青柳,不为行人也断肠。

山家茆屋隔寒林,独抱枯桐觅旧吟。
门掩无人飞蛱蝶,白云垂地结晴阴。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雨放凉飙晚复晴,小窗人亦共秋清。月华网在蛛丝上,错认疏帘挂水晶。

梦想流人紫塞边,每依雁候祝南旋。不图真有珠还日,始信非无羝乳年。

人痛嵇康罹横夭,天哀李燮予生全。乡音无改容颜肖,破涕应知慰九泉。

忆昔身章两度新,庭闱恨不拜双亲。
虽然累赠光泉壤,还是酬恩未了人。
野麋蒙象暂如犀,心不惊鸥角骇鸡。
一路好山无伴看,断肠烟景寄猿啼。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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