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夹山漾

出坞谢群贤,放舸理长啸。烟岫映澄波,始知所历妙。

林壑罗秋姿,紫翠罥寒照。蘋汀欲为雪,枫岸忽如烧。

目逐绝境往,意惬佳气要。层峰何婵娟,湾环亦窈窕。

泛漾疑江湖,回帆复萝茑。面面见道场,一一起凭吊。

寻幽不觉迟,归晚顾而笑。石门免见诃,登楼感同调。

(1610—1686或1611—1687)明末清初湖北黄冈人,原名绍先,字于皇,号茶村,又号西止,晚号半翁。明崇祯十二年乡试副榜。避乱流转于南京、扬州,居南京达四十年。少倜傥,欲赫然著奇节,既不得于所试,遂刻意为诗,以此闻名。著有《变雅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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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浩歌起,玉帐生悲风。
江东可千里,弃妾蓬蒿中。
化石那解语,作草犹可舞。
陌上望骓来,翻愁不相顾。
彭泽终朝饮,杯乾入醉乡。
眩头遗野帻,坦腹委藜床。
吏部瓮边卧,山公马上狂。
何如此安稳,寝兴为吾长。

鶗鴂青春晏,绕鼩白社骄。掠风雏燕翼,界雨晚虹腰。

醥醁银床沥,葑茸紫涧苗。到家幸无苦,浦溆有回潮。

王郎工画妙入神,平生强项世所嗔。
有时兴至自盘礴,睥睨已喜旁无人。
忽然放笔作古桧,白日烟云倏暝晦。
淋漓尽带雷雨垂,惨淡长疑鬼神会。
古藤缠络枝相缪,屈铁磥砢腾蛟虬。
左拏右攫飞不去,崖石欲裂山精愁。
王郎一生何不遇,五十得官嗟已暮。
胸中时吐气峥嵘,半落苍厓化为树。
知君爱此长萧森,藏之愿比双南金。
秋来恐有乘槎客,泛入天河无处寻。
湘中山似水,自古有人云。
此是曾游地,今来尽属君。
残风吹岸草,空庙入江云。
却忆还乡梦,清猿半夜闻。

春景精研。花草新鲜。夏日赫绽红莲。忽然秋早至,见山亭、柳上鸣蝉。

飙地朔风来到,飘白雪、遍山川。百岁光阴如撚指,一灵真性好搜玄。

得后总周全。养就神和气,结成丹、灿灿团圆。五道耀明齐聚,簇拥上、大罗天。

满院碧桃花,半为东风瘦。恼煞梁间燕子飞,有个人来否。

簪柳过清明,斜插凭纤手。飞锁楼头翠锁眉,薄恨浓于酒。

明镜双眉皱不收,天涯旅思尚悠悠。帘垂清昼阴疑暮,雨送残春冷似秋。

一别骆驼桥下水,三年鸿雁影边愁。羡他短棹江南路,缓缓花开唱陌头。

欲买青山与钓船,紫芝鲈脍口傍边。休论昔日非今日,且注长编及短编。

千古采薇成个是,一桴浮海岂如禅。焚香读易心如洗,勘破先天与后天。

水外犹逢水,山前更有山。元知非内外,更不在中间。

测海才盈掬,窥天见一斑。枢机谩竭世,一笔请君删。

云气朝弥积,涛声晚更雄。蛙生沈灶下,人入漏天中。

稍觉伤生意,深愁误化工。羲和司叱驭,为拥日车红。

天上无蓝田,如何种白玉。帝居何有楼,何土亦何木。

神灵葆清虚,何为侈华缛。我欲古仙人,烧汞传丹箓。

踏天割云根,鳞鳞铸金屋。今朝望月圃,但见秋雯绿。

寻花问柳傍湖西,公暇何妨客共携。柳色晴娇骢马道,花香春砌长公堤。

洞穿竹径高低合,人似桃源咫尺迷。自有丹梯生羽翼,不须僧话證菩提。

公子翩翩间世才,少年声誉重南垓。未闻袭爵朝天阙,忽报修文入夜台。

五色凤雏摧羽翮,万金龙剑委尘埃。伤心忍过曾游处,无复花前共酒杯。

南高峰,北高峰,一片湖光烟霭中。春来愁杀侬。
郎意浓,妾意浓。油壁车轻郎马骢,相逢九里松。

老雨不肯休,东风势还作。未放草蒙茸,已遣花萧索。
浮生何苦劳,触事妨行乐。寄语达生人,须知酒胜药。

三年踪迹寄浮槎,忽报迁官喜近家。廉访台前仍宪秩,春明门外岂天涯。

间邀七里滩头月,醉折孤山水畔花。廊庙江湖随地足,周南留滞漫兴嗟。

清风明月眼前春,老树空亭自在身。结隐欲寻山水友,世间那得识斯人。

吾家本住洞庭西,烟雨生涯接钓矶。
今日吴江亭上望,水光山色却如归。

  公输盘为楚造云梯之械,成,将以攻宋。子墨子闻之,起于鲁,行十日十夜,而至于郢,见公输盘。

  公输盘曰:“夫子何命焉为?”

  子墨子曰:“北方有侮臣者,愿借子杀之。”公输盘不说。

  子墨子曰:“请献十金。”

  公输盘曰:“吾义固不杀人。”

  子墨子起,再拜,曰:“请说之。吾从北方闻子为梯,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荆国有余于地,而不足于民,杀所不足而争所有余,不可谓智;宋无罪而攻之,不可谓仁;知而不争,不可谓忠。争而不得,不可谓强。义不杀少而杀众,不可谓知类。”

  公输盘服。

  子墨子曰:“然胡不已乎?”

  公输盘曰:“不可,吾既已言之王矣。”

  子墨子曰:“胡不见我于王?”

  公输盘曰:“诺。”

  子墨子见王,曰:“今有人于此,舍其文轩,邻有敝舆而欲窃之;舍其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粱肉,邻有糠糟而欲窃之——此为何若人?”

  王曰:“必为有窃疾矣。”

  子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之地方五百里,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满之,江汉之鱼鳖鼋鼍为天下富,宋所谓无雉兔鲋鱼者也,此犹粱肉之与糠糟也。荆有长松文梓楩楠豫章,宋无长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以王吏之攻宋也,为与此同类。”

  王曰:“善哉!虽然,公输盘为我为云梯,必取宋。”

  于是见公输盘。子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盘九设攻城之机变,子墨子九距之。公输盘之攻械尽,子墨子之守圉有余。

  公输盘诎,而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

  子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

  楚王问其故。

  子墨子曰:“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乃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

  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

  子墨子归,过宋。天雨,庇其闾中,守闾者不内也。故曰:治于神者,众人不知其功。争于明者,众人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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