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谒墓归

稼尽原隰空,木脱山容近。绵亘暮岭长,断续寒流引。

寸莽竭穷樵,槁壤连修畛。白日隐寒云,哀商正凄紧。

玄冥逼凛秋,急景催时迅。四序自有常,三寿谁能准。

来息自劳劳,往消怜泯泯。景物怅萧条,人事劳坎壈。

鲜知成独复,多方谢众敏。日夕掩柴关,清琴理瑶轸。

李长霞,字德霄,掖县人。胶州诸生柯蘅室。有《锜斋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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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抱幽独,高立万人头。东湖千顷烟雨,占断几春秋。自有茂林修竹,不用买花沽酒,此乐若为酬。秋到天空阔,浩气与云浮。
叹吾曹,缘五斗,尚迟留。练江亭下,长忆闲了钓鱼舟。矧更飘摇身世,又更奔腾岁月,辛苦复何求。咫尺桃源隔,他日拟重游。
真仙元是昔于湖,今在高楼何处居。
非玉不容陪伟论,拨灰犹为作行书。
云霞缥缈来旌节,琼玖玲珑闻佩琚。
幽显殊途人世隔,冷风吹雨关回车。
得老加年诚可喜,当春对酒亦宜欢。
心中别有欢喜事,开得龙门八节滩。
眼暗头旋耳重听,唯馀心口尚醒醒。
今朝欢喜缘何事,礼彻佛名百部经。

霸越亡吴计已成,论功也合赏倾城。西施亦有弓藏惧,不独鸱夷变姓名。

山石崎岖古辙痕,沙溪马渡水犹浑。
夕阳归鸟投深麓,烟火行人望远村。
天际浮云生白发,林间孤月坐黄昏。
越南冀北俱千里,正恐春愁入夜魂。

正是江南雪霁天,素娥特地弄婵娟。山川一望皆如剡,只欠渠侬访戴船。

酒官幸得风流掾,任贵须沽不须贱。共君吟笑醉春风,诗似阳春共黄绢。

祝君长作白头吟,台背肌肤冻黧面。

谷粟桑麻不可无,剩求珍玩欲何如。道人家具唯清净,不用巾箱巧贮储。

巍巍天目峰,高大压南纪。
崩泉初滥觞,奔放成兹水。
分流为苕霅,汇此古城里。
滔滔逝不停,脉脉来难止。
极目更清寒,漪漪澄遥滓。
朝来春雨涨,汹涌蛟龙喜。
舟樯纷来往,万斛等一苇。
翻翻轻鸥逝,袅袅渔歌起。
我欲把钓竿,来问玄真子。

红树晓莺蹄,春风暖翠闺。雕笼熏绣被,珠履踏金堤。

芍药花初吐,菖蒲叶正齐。藁砧当此日,行役向辽西。

野水弯环,空烟澹薄,孤亭尚恋斜晖。游骢散后,幽寻尘外偏宜。

暗想南湖雁影,翩然冲雪独吟时。萧闲境,冷怀高韵,襟抱谁知。

今我瘦藤倦倚,对女墙西畔,隐约山眉。虚廊坠叶,从前爪印都迷。

换尽芦湾细柳,一枝不借暝鸦栖。夷门路,闷拈新句,遥寄相思。

白苎村中处士庐,梅花绕屋最扶疏。襄阳耆旧曾偕隐,元晏先生但贮书。

早韭晚菘谁料理,悲风宿草动欷歔。鹿门题跋华亭赞,画像惟留孙雪居。

寥落天涯岁月赊,每逢佳节苦思家。无钱沽得邻家酒,不敢开窗看菊花。

体夭夭。步飘飘。绶带金泥缕绛绡。珑璁趁步摇。
浅霞消。两峰遥。斜插层楼金系腰。花羞人面娇。

落木风色淡,江涵万里秋。青山出波末,飞鸟近船头。

执卷怀千古,澄心无一忧。长须此乘兴,城北是东洲。

僻寄僧房锁月萝,惊来客屐卿云莎。
病侵瘦骨寒於水,却说冲和占得多。
迹虽无地著,心实有天知。
一禽从不获,不敢范驱驰。
行客满长路,路长良足哀。白日持角弓,射人而取财。
千金谁家子,纷纷死黄埃。见者不敢言,言者不得回。
家人各望归,岂知长不来。

依秋魂已倦,况雨得无非。凄冷晚风叶,离披游子衣。

念其在永夜,移不入寒扉。相对转愁绝,来朝霜雪霏。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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