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柳道传黄晋卿两生

大火且西逝,赫曦讵能为。
丛竹覆孤馆,绿阴相蔽亏。
人散众喧寂,独鸟嘤鸣随。
想见探讨余,层层发新知。
傥不鄙朽拙,勉哉勤相遗。
(1240—1321)宋元间婺州浦江人,一名景山,字韶卿(韶父),号岩南。宋末恩授容州文学,入元不仕。善为古今诗,不缘雕琢,体裁纯密,自成一家。有《存雅堂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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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言双鬓未蹉跎,独奈牛羊送日何。
禅客不归车马去,晚檐山色为谁多。
溪上禅关水木间,水南山色与僧闲。
春风尽日无来客,幽磬一声高鸟还。
万里青天霁色开,嫦娥驾玉上云来。
楼中胜饮八仙聚,物外清谈三语该。
空翠水光争滉漾,漏声钟韵共徘徊。
秋盘应爱金缨好,红抹佳人醉里腮。
诸贤皆在位,治效尚迟迟。
污吏未能去,明君若可欺。
外台天耳目,正士国根基。
既揽澄清辔,那无按察时。

孤屿苍凉沁客心,偏宜散发坐长林。山川战后形容改,草木秋来情性深。

影乱鞦韆知坠叶,声飘络纬似鸣琴。披襟已在芳洲上,尘俗何能解盍簪!

高阳门巷有人狂,金谷园林数日忙。多事正堪怜考父,不寻花去却循墙。

中宵不寐数严更,梅影横斜伴月明。庭院风来寒正峭,池塘雨后水初平。

斋心对越臣工肃,客思能忘岁序惊。晓色氤氲天驾返,禁庭遥忆庆仪成。

已丑太常第,君家登两翁。
黄鹄久仙去,不亡有流风。
小阮最逸群。未几鱼化龙。
江城始解后,岩邑仍过从。
谓予偕二父,联名千佛中。
一见辞色庄,再款肺腑通。
议论到易象,或借听于聋。
我行踏京尘,君栖簿书丛。
情亲不厌久,语别殊匆匆。
回首川陆隔,天寒悲塞鸿。

雉尾霞如绮。恰天边、巴陵露布,随风偕至。铁骑蹴云开辇道,下界欢声鼎沸。

应不数、棘门儿戏。熊耳山高齐积甲,笑从今、白占升平世。

花六出,真祥瑞。

歌传黄竹君王喜。看重重、水晶宫殿,璇铺珠缀。更向瑶台高处望,疑布江边鱼丽。

想空壁、三千如是。舞罢玉龙纷綵伏,晃银鲜、片片遥空坠。

铙竞唱,催征骑。

石堤蟠素虬,捍此百尺湾。
临湾唤客饮,四座摇潺湲。
残歊红荡析,凛若超尘寰。
却愁凉吹多,夺我酣醉颜。
时方雨声断,草木凄余潸。
润气腾晚水,浮岚扑秋山。
领略得妙趣,心游胜跻攀。
那知百年忧,共乐此日闲。
篝灯夜分归,危塍转弯环。
芊芊稻苗风,绿乱不可删。
不碍一月流,冰丸走其间。
殷勤傍扶舆,宛若送我还。

瑶琴宝瑟寂无声,只有寒螀柱下鸣。海月一轮通夕照,姮娥应悉此中情。

君如张籍学古淡,丽处往往凌阴何。长句短章时寄我,为君翻入竹枝歌。

拂曙阴风舞六花,满城和气醉流霞。腊前已见三登瑞,宿麦连云有几家。

鞍马雄豪,绅驰骤,几年都付寻常。边城岁晚,莲幕锦生光。得意尊前一笑,遐冲具威凛秋霜。人谁似,胸怀豁落,温雅更文章。从军真乐事,功名那问,故国他乡。笑熊非渭水,龙卧南阳。从此鹏程高举,快天风万里无妨。回首怅,穷途狂客,摇荡叹行藏。

粉蝶如知合断魂,啼妆先自怨黄昏。花光笔底春风老,寂莫岭南烟雨痕。

门前十字街,车轮马脚不可遮。驰名逐势死不畏,赤手生拔鲸鱼牙。

得之未足为身荣,败者颠倒纷若麻。嗟予无能守命分,乐取意适不愿奢。

诸君惘惘胡不思,来日苦少去日多。丈夫阖棺事始定,何用无益长怨嗟。

絮语不能尽,归来未几时。双亲惜儿去,白发又丝丝。

天波万斛泻镕银,跨水横桥丽构新。但取真堪濯缨意,玉阶金阙本无尘。

万里怨芳草,拂衣归卧云。湖山留片石,风雨感斯文。

大阮残篇在,南陔旧句闻。肯教三亩宅,松菊愧陶君。

正好论心又欲行,江风不尽别离情。十年交谊推平仲,一郡才华重长卿。

树绕帆樯隔瓜渚,天低睥睨见芜城。相思有意君知否,九曲亭前看月明。

  余既以罪谪监筠州盐酒税,未至,大雨,筠水泛滥,蔑南市,登北岸,败刺史府门。盐酒税治舍,俯江之漘,水患尤甚。既至,敝不可处,乃告于郡,假部使者府以居。郡怜其无归也,许之。岁十二月,乃克支其欹斜,补其圮缺,辟听事堂之东为轩,种杉二本,竹百个,以为宴休之所。然盐酒税旧以三吏共事,余至,其二人者适皆罢去,事委于一。昼则坐市区鬻盐、沽酒、税豚鱼,与市人争寻尺以自效。莫归筋力疲废,辄昏然就睡,不知夜之既旦。旦则复出营职,终不能安于所谓东轩者。每旦莫出入其旁,顾之未尝不哑然自笑也。

  余昔少年读书,窃尝怪颜子以箪食瓢饮居于陋巷,人不堪其忧,颜子不改其乐。私以为虽不欲仕,然抱关击柝,尚可自养,而不害于学,何至困辱贫窭自苦如此?及来筠州,勤劳盐米之间,无一日之休,虽欲弃尘垢,解羁絷,自放于道德之场,而事每劫而留之。然后知颜子之所以甘心贫贱,不肯求斗升之禄以自给者,良以其害于学故也。嗟夫!士方其未闻大道,沉酣势利,以玉帛子女自厚,自以为乐矣。及其循理以求道,落其华而收其实,从容自得,不知夫天地之为大与死生之为变,而况其下者乎?故其乐也,足以易穷饿而不怨,虽南面之王,不能加之。盖非有德不能任也。余方区区欲磨洗浊污,睎圣贤之万一,自视缺然而欲庶几颜氏之乐,宜其不可得哉!若夫孔子周行天下,高为鲁司寇,下为乘田委吏,惟其所遇,无所不可,彼盖达者之事,而非学者之所望也。

  余既以谴来此,虽知桎梏之害而势不得去。独幸岁月之久,世或哀而怜之,使得归伏田里,治先人之敝庐,为环堵之室而居之,然后追求颜氏之乐,怀思东轩,优游以忘其老。然而非所敢望也。

  元丰三年十二月初八日,眉阳苏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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