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潮阳宁公诗韵三首

天外谁飘桂子风,老夫鼻观已先通。
直须斩断年时话,匹似西来叹不逢。
字器之,号臞翁,一号臞庵,自称“东塘人”。淳熙七年(1180年)乡荐第一,客居昆山。在太学,曾写诗送朱熹,又作诗悼赵汝愚,忤韩侂胄。庆元五年(1199年)进士。历任海门县主簿,漳州府学教授、广东转运司主管文字。因临安书商陈起刊刻《江湖集》受株连贬官。官至温陵通判。宝庆三年(1227年)卒。著有《臞翁诗集》2卷,收入《南宋群贤小集》。《江湖集》、《江湖后集》可见其佚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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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一望日中乌,欲逐羲和去得无。
且向秦楼棠树下,每朝先觅照罗敷。
炎宋肇英主,初九方潜鳞。
尝因蓍蔡占,来决天地屯。
庚庚大横兆,謦咳如有闻。

瘦筇支彳亍,狭路写之玄。才从国子先生出,曾是分司御史来。

一廉宜得能官誉,垂去还如始至时。曾观海者难为水,自出山来无此游。

幕中颇见此客不?江左喧传某掾来。

三年锦里,见重阳药市。车马喧阗管弦沸。笑篱边孤寂,台上疏狂,争得似,此日西南笑会。痴儿官事了,乐与民同,况值高秋好天气。□不羞华发,不照衰颜,聊满插、黄花一醉。道物外、高人有时来,问混杂龙蛇,个中谁是。

辛劳念亡妇,厚禀终销磨。经年不得语,床蓐淹沉疴。

我今偶失音,儿女殊惊哦。一瞑岂易事,苟活良可诃。

回思五十时,久病日欲矬。语妇当远别,来日将无多。

彼时意潇洒,心井曾不波。忽忽今十年,年假仍蹉跎。

未知生死际,视昔当如何。

北望雁山门户开,大龙湫下昼如雷。金庭咫尺群真会,茅狗何年更一来。

殷勤天气。镇日懵腾睡。帘卷落花红粉腻。梦也扶头不起。

羡它紫燕双双。年年栖稳雕梁。恨煞楼头杨柳,一春撩乱愁肠。

半幅生绡,便教风韵平生足。枕溪湖玉。数点梅横竹。花露天香,香透金荷?。明高烛。醉魂清淑。吸尽江山绿。

万古津茅据上游,崤函西去接秦头。悲风鼓角重城暮,落日关河百战秋。

形胜古来须上角,尘埃岁晚只羁愁。豺狼满地荆榛合,目断中条是故丘。

承平洒翰向丘园,芳佩累累寄墨痕。已有《怀沙》、《哀郢》意,至今春草忆王孙。

僧房秋寂寂,窗外响流泉。凉意侵孤枕,寒声警独眠。

听来无昼夜,修到即神仙。我欲留长住,尘襟愧未湔。

请缨一恸泪潺湲,空有封章惨圣颜。骏马不鸣风瑟瑟,宝刀欲试土斑斑。

已拌绝脰酬亡国,未放游魂恋故山。愁绝春郊寒食节,子规啼血白杨间。

大江之水东西流,别有孤萍朝夕浮。莫言此中长汎汎,终当结实触王舟。

热中褦襶令我汗,日暮佳人期不来。
陈郎揖人不下榻,青山白云唤得回。
手开二亩萧朗画,个里何妨击吾马。
食单得凉清可啜,毳褐分阴翠如洒。
摇金戛玉真天成,梦捣风前茶臼声。
一川窈窕荷万柄,野翁得此甘辞名。

夏室不禦暑,竹阴新未交。幽花时结子,晚燕续开巢。

午梦还高枕,晨炊出近庖。此生吾自了,客至莫相嘲。

脱却朝衫早杜门,《白华》志洁乐晨昏。曹南清节今无匹,海内儒林此最尊。

四部图书王令宅,中年丝竹谢公墩。鸡笼山馆蘼芜涧,六代风流一例论。

雾磴烟梯天上行,玉壶银榼竹间迎。
俄分人世升沉迹,转见春风浩荡情。
罥絮游丝时趁蝶,妥花深叶暗啼莺。
寺楼把酒同翘首,目送孤霞落照明。

明宣一道聪明咒,暗写两行灵宝符。谩道骑鲸游六合,何曾有梦到华胥。

沅水三千路已赊,贾胡留滞漫兴嗟。半间瓜舍残书满,八尺筠床布被斜。

月似伴人窥酒盏,虫如对客语窗纱。槛云已散斋钟寂,惆怅乡思未有涯。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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