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唐陶山明府重修桃花庵感赋用原韵 其一

遗祠重为拂埃尘,补种夭桃几树新。红粉也知怜国士,青衫偏是困才人。

不逢良木宁求荫,肯为黄金便屈身。纵酒佯狂聊玩世,笙歌队里老青春。

清江苏常熟人,一说上海人,字佩珊。巡道归朝煦女,监生李学璜妻。诗画俱佳,与席佩兰为闺中畏友,互相唱和,名播艺林。晚年卜居沪上。有《绣馀吟》、《听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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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曲一追游,游人重怀恋。婵娟昨夜月,还向波中见。
惊禽栖不定,流芳寒未遍。携手更何时,伫看花似霰。
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

月明花满地,君自忆山阴。谁遣因风起,纷纷乱此心。

尘起一月忧无禾,瓦鸣三日忧雨多。
书生重口轻肝肾,不如墙角蚯蚓方长哦。
少昊行秋龙洒道,风作万木皆商歌。
病夫强起开户立,万个银竹惊森罗。
人间伟观如此少,倚杖不觉泥及靴。
菊丛欹倒未足道,老境知奈梧桐何。
是事且置当务本,菜圃已添三万科。
寺后山,青巑屼,
忽如憔悴忽又开容颜。寺前滩,
声潺湲,忽然枯涩忽又起波澜。
知为谁乎丑或妍,只在主者往与还。
追思畴昔狎群攫,痛卷无余遗百难。
山林赪矣囊橐外,栋宇委之荆棘閒。
飞锡一来重悲慨,张弮勇欲兴颓废。
积劳落成逾一纪,大书记实光千载。
彼物何物众所唾,无事生事几乎骂。
蚁将撼木不自分,犬或见雪从他吠。
无辩之辩如我何,有怪不怪当自坏。
胡为撞钟击鼓辞上方,若曰挑包顶笠皆吾乡。
戏衫脱了因甚快,大权契合终难忘。
风曾相送迎亦好,云与俱出归何妨。
两不著相是去住,一拨便转无思量。
人生忽忽梦幻身,世界茫茫戏剧场。
我老不觉八十三,师今亦且半百强。
石塔重来我愧不是苏玉局,茅屋可赋师却自爱杜草堂。
应事如应敌,收功端有素。
诗乃随景迁,预计几胶柱。
鼓吹月明秋,当时亦佳句。
见卵求时夜,竟为阴云妒。
想像蕲为工,故智那用据。
向来东游意,梦境骚人赋。
出郭带月行,过山冲雪去。
风力马欲却,寒气鸟不度。
旧拟忽新偶,自笑邯郸步。
与世甘数奇,失意资一悟。
覆却从万方,悠然随所遇。
吟情形前影,尘事风外絮。
郊原二月天,节物属丹素。
山风欻雪花,野屋欲冰柱。
破除酒边兴,截断口前句。
谁将万玉妃,一一事娇妒。
东皇不无情,退缩自失据。
史君文章家,客子旧能赋。
兹游岂偶然,拟作袖手去。
江梅孤旧约,桃花怅前度。
漂忽几何时,林影映沙步。
层云放曒日,莹澈等僧悟。
一笑百虑余,如世有晚遇。
预知诗及门,新语谢盐絮。

乾坤一旅亭,大梦几时醒。白发无情极,春来不再青。

参差杂荇枝,田田竞荷密。转叶任香风,舒花影流日。

戏鸟波中荡,游鱼菱下出。不与文王嗜,羞持比萍实。

明月入高楼,流光何辗转。佳人一寸心,千里如素练。

浮光玉露起,华渚浮云散。光辉长若斯,君心不相见。

冶山阴。对一丛寒玉,散发此斜簪。虚白初生,软红不到,何有尘海飞沈。

恁佳日、清芬自诵,采丹实、知有九苞禽。虚阁凌霞,层台款月,曾共登临。

一自北来仗策,奈年时孤负,酒赋琴心。空翠烟霏,古苔霜蚀,猿鹤无计重寻。

算抱此、干霄劲节,忍一卷、虚牝掷黄金。待到西窗再来,已是秋深。

朔风如刀剪飞雪,冰叠龙池冻痕裂。
成群扑簌正猥寒,千里骄嘶汗流血。
云邀电影入四蹄,海雾卷天葱岭低。
一团旋风去无迹,平沙碧草愁萋萋。
珊瑚作鞭金作勒,绿发奚官骑不得。
王孙老去彩毫干,玉栈几回惊霹雳。

赠我麝煤如黑玉,为君龙尾濯清秋。

曾逐狂飚取意飞,一时春色便依稀。
旧丛还有香心在,却被西风管领归。
江上青山山外江,远帆片片点归艭。
横空老鹤南飞去,带得钟声到海幢。

倚西风、招鸿送燕,年华今已如客。青奴一饷贪凉梦,昨夜酒红无力。

愁似织。听鸣叶寒蝉,话到情无极。舞衣春入。叹带眼偷移,琴心不断,襟袖旧时窄。

红尘陌。谁寄佳人消息。任他珠网瑶瑟。金钗两鬓霓裳曲,总是浪歌闲拍。

长夜笛。且慢析轻匀,留醉酒垆侧。烟青雾白。望残照关河,晴云楼阁,何处是秋色。

青山园远嶂,流水泻鸣弦。游豫王正月,讴歌帝万年。

草香吹辇路,鸟弄杂宫悬。沾醉尧尊酒,何由报所天。

高阁临清池,明月当天心。万有坐消歇,可以鸣心琴。

上弦来别鹤,下弦起龙吟。夜静天地清,指中出正音。

不惜操缦苦,持此感人深。

玉苑移仙萼,群英让国花。翻阶姿转媚,依槛态尤佳。

香拟调金鼎,红尤夺彩霞。有时当入药,宁只斗繁华。

银蜡烬,宝香凝。梦转纱窗坐晓晴。门掩梨花深院静,流莺时送两三声。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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