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寇即事十二首 其五

草暗迷人迹,山空答履声。夜眠温石去,朝爨束薪行。

骨肉长嬉笑,交朋每送迎。回思无事日,已恐是前生。

  左纬(?~约1142)字经臣,号委羽居士,黄岩县(今浙江黄岩区)城东永宁山下人。少时以诗文闻名台州。早岁从事举子业,后以为此不足为学,弃去,终身未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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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一村桑柘烟,林梢日暮鸟声妍。
青裙老姥遥相语,今岁春寒蚕未眠。
兰夜沉沉鹄漏长。
接得灵源正脉亲,险崖机里解翻身。
莫教倒岳倾湫去,浸杀茫茫大地人。
山侣相逢少,清晨会水亭。雪晴松叶翠,烟暖药苗青。
静对沧洲鹤,闲看古寺经。应怜叩关子,了义共心冥。

源流活水看鹅湖,诸老曾谈太极图。吃紧辨时非好辨,开端无字岂虚无。

绝弦琴尚遗音响,跃冶金须正范模。学计区区无足问,斯文一脉要人扶。

黄人顿驾留天中,金鸦吐火烧碧空。
炎光染云耸岌岌,旱气烁土飞蓬蓬。
龙摇乾胡不作雨,虎裂渴吻燕生风。
安和有术擘海水,入底一扣鲛人宫。

秋霁月正好,山谷气逾清。风檐敞虚牖,爱此万里明。

嘉宾自远至,乐饮畅高情。雄谈振林谷,顿令怀抱倾。

丛桂困荆棘,时来吐芳馨。物生尚有待,吾意讵无成。

且终良宵会,难值众美并。酒酣发长啸,似闻鸾鹤声。

惟恐日易出,顾影绕庭行。

三十六陂秋几许。缥缈凉波,忽忽幽期阻。塘外轻雨塘上雨。

红颜不准西风妒。

一两枝花摇隔浦。管领清愁,剩有闲鸥鹭。远道相思怜日暮。

美人如梦无寻处。

长忆书斋把卷时,每聆清论解人颐。少君已有推高行,淑女应无愧此诗。

画纸馀情仍对局,挥毫佳兴正临池。于今夜雨青灯外,无限穷愁秪自知。

鄂城未至客湓城,谁识惓惓欲见情。
端肯寄书凭雁足,遥知求友认莺声。
论心政愿投胶漆,临路良难渡水罌。
江海一生今老矣,待来重结岁寒盟。
晚秧纷已及,中田日往还。
适与好风会,植杖观前山。

少陵悲道路,元亮即园田。凉月四松下,疏风五柳前。

心苏灵武事,诗记义熙年。希迹怀之子,余生枕石眠。

自入玄门户。寂淡清虚做。静里披搜四假身,勘破尘行路。悟上还重悟。得得真闲趣。收住身中无价真,岂逐人情去。
轗轲石行难。
窈窕山道深。
新凉满绿波,窗户雨才过。
岸响闻蒲苇,池香识芰荷。
隔云星现少,承月露凝多。
夜静谁能到,诗成只自哦。

著屐登山援葛藟,听猿待月夜眠迟。书成袖里燕衔去,月死枝头猿不知。

寄远岂无萱草带,勒铭自写茯苓芝。何须更觅桃源路,朝市山林处处宜。

因春憔悴致神伤,眼见韶华渐减光。暮雨不堪淹久病,夕阳犹自整残妆。

风情为酒迷花榭,春梦随诗入草堂。满把落英收拾尽,依方修合百花香。

堪恨隋家几帝王,舞腰缓尽绣鸳鸯。
如今重到抛球处,不见熏炉旧日香。

一拳浮玉,中流砥柱,茫茫烟水迷云树。年来两过未曾登,那知张祜题诗处。

南北横分,古今几度,拿舟三老随歌渡。歌声幸莫感伤人,江流一任人来去。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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