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菊 其二

晚节敷华性异常,黄冠白羽道家妆。料应识破荣枯事,独对秋风笑一场。

  史铸,字颜甫,号愚斋,山阴(今浙江绍兴)人。著有《百菊集谱》六卷,补遗一卷,成于理宗淳祐二至十年(一二四二~一二五○)。事见本集卷首自序。生平不详。晚年爱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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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壁引行径,截溪开石门。泉飞溅虚槛,云起涨河轩。
隔水看来路,疏篱见定猿。未闲难久住,归去复何言。

将酒浇君车,问君行何如。初无十万钱,但有一束书。

往昔千官班,渠曾缀簪裾。日月九门隔,江湖十年馀。

老干久凌剥,寒灰费吹嘘。今者尺一追,问津承明庐。

蓬莱道家山,紫极帝所居。功名傥来尔,步武当徐徐。

遥岑出疏林,浅水行游鱼。临分再三嘱,音信莫我疏。

夜卧闻夜钟,夜静山更响。霜风吹寒月,窈窕虚中上。


前声既舂容,后声复晃荡。听之窕可见,寻之定无像。


信知本际空,徒挂生灭想。

徘徊银穴送斜晖,散遣长须上翠微。
青鸟似知予意确,故传仙语傍人飞。
都子方知砚石亲,字虽小技盍留神。
鲁公米帖犹存古,王氏兰亭已失真。
莫事锋鋩多巧锐,要令骨肉两停匀。
中心端正手圆活,此外无方可教人。
工夫靠里方为学,时习奚分幼壮年。
何幸席閒提掇紧,最明新处是陈篇。

日著阑干角,风吹濯浣衣。喜同王季哲,更得谢玄晖。

清兴俱不浅,长吟无用归。月明南北道,犹见驿尘飞。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空尘月落夜苍苍,还见枯桐下井床。病里秋风惊已至,坐来寒漏不禁长。

疏萤时映青灯灭,短发初沾白露凉。鸿雁不知年岁恶,满天萧瑟自南翔。

寂寞虚斋静,汎览方舟乐。大堤横卧虹,飞杠高渡鹊。

川阴云气生,水阔天光落。荒苔积宝园,坏垒鸣金橛。

余生感樗散,抚景嗟离索。行觞藉草饮,斜阳下林薄。

鹿塞鸿旗驻,龙庭翠辇回。毡帷望风举,穹庐向日开。

呼韩顿颡至,屠耆接踵来。索辫擎膻肉,韦鞲献酒杯。

如何汉天子,空上单于台。

美景良辰幸与同,瓣香聊以祝南丰。
它年妙斡洪钧手,尽纳群生寿域中。

客子平生三峡游,青猿树树悬高秋。归来落笔成天趣,中传蜀月巴云意。

如何猿叫驿边时,只欠行人唱竹枝。

清池过雨凉,暗有清香度。缥缈娉婷绝代歌,翠袖风中举。
忽敛双眉去。总是关情处。一段江山一片云,又下阳台雨。

鲥鱼出水菖蒲长,松陵江上逢端阳。龙舟竞渡事萧瑟,廉纤细雨僧堂凉。

王瓜槜李那得致,白芷自袅炉中香。尚思佳节会良友,荒厨炙酒开蒲觞。

严翁五十饱识字,鬓边白发垂秋霜。巽卿清疏孝宰静,坐中二妙谁能当。

其余数子各媕雅,议论足令吾军张。皇天似为慰羁旅,此会难得非寻常。

梅风拂槛助森爽,栀花蕉叶交芬芬。须臾酒罢客亦起,负手来往循长廊。

默思稚齿过此日,榴花浓压东家墙。中山进士须似戟,婵娟小妹凝红妆。

纷纷鬼妾与鬼马,杂遝左右相扶将。堂中悬挂好画手,抱看惊汗流如浆。

西邻姊似斗心巧,停针不绣双鸳鸯。蒲人艾虎手自缚,为我插鬓驱灾祥。

枇杷累累比金弹,杨梅细核夸先尝。二十年来讶飘忽,感时触事空自伤。

儿童光景足摸拟,闭目往往游其乡。洗盏更酌不堪说,恐令四座沾衣裳。

山城阳动日初长,快对飞鸿锦字香。玄酒载赓康节咏,梅花新赋广平章。

堪知吸露冰为骨,想见凌霜铁作肠。最是陇头无限思,一枝分得满庭芳。

弱冠抱雄才,如君近无两。幸兹一夕会,慰我数年想。

喝月斗酒空,弹琴众山响。何事能称闻,不羁乃吾党。

乍雨乍晴山裹寺,或来或去洞中云。
满天星月明如昼,此境此时谁欲分。

长门夜坐倚薰笼,不惜挥金买赋工。老去婕妤谁记忆,祇携纨扇立秋风。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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