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积麦山会如长老

默然如大道,尘世不相关。青桧行时静,白云禅处闲。
贫高一生行,病长十年颜。夏满期游寺,寻山又下山。

  可止(公元860年-934年),唐末五代之际洛京长寿寺僧。姓马氏,范阳高丘(河北省涿州市)人,约唐昭宗天佑初前后在世。唐昭宗干宁年间(公元八九六年左右)进诗,赐紫袈裟。后唐明宗令住持洛京(今洛阳)长寿寺,赐号文智大师。可止所作诗,有三山集《全唐诗》传世。《全唐诗》中存其诗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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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见青山,落日照林园。山多烟鸟乱,林清风景翻。
提携唯子弟,萧散在琴言。同游清同意,耿耿独伤魂。
寂寞钟已尽,如何还入门。
声望去已远,门人无不知。义行相识处,贫过少年时。
妨寐夜吟苦,爱闲身达迟。难求似君者,我去更逢谁。
每忆云山养短才,悔缘名利入尘埃。
十年马足行多少,两度天涯地角来。

老去犹思饮吸川,静中还喜日为年。艾耆天畀如三寿,谈辨人惊似八仙。

洞锁嵩峰偏入眼,丹成?嵝远齐肩。定知乐事年年共,更看新诗句句传。

手写细书沈麟上,岁读五经徐野人。年年见君不知老,但觉浩气成天真。

与子言孝臣言忠,耄期著述犹等身。放翁八十作家训,强项端堪付子孙。

郭侯园林清客心,况有楼阁炎天阴。亭亭高云石五色,飒飒白日松千寻。

已办清尊高乐事,不须出郭开尘襟。郑谷秦楼岂异此,市朝岩壑空长吟。

昨夜梦无凭,强起窥妆镜。绵字授行人,残麝光犹凝。

此去见檀郎,情事应详省。生怕不思侬,但说恹恹病。

虎豹关严隔帝京,蛮荒地僻壮君行。平生肯负当言职,天下应传敢谏名。

落月有时肯入梦,停云何处不牵情。那堪又作春城别,把酒烧灯坐待明。

盘石曾闻受国封,承恩不与幸臣同。
时危运作高城砲,犹解捐躯立战功。

白石西边山更青,杖藜尘外得经行。鸟翻夕照落空翠,人逆松风闻涧声。

道士煮茶留夜话,田家烧草起春耕。也知真境多佳境,拟约衡茅寄此生。

流水萦回一道斜,隔林鸡犬两三家。雪深药坞迷行径,潮落村船阁浅沙。

上林花落尽,东门饯别初。游丝横辇道,金波溢镂渠。

含觞不能饮,踯躅此城隅。念子正英妙,丹泉媚绿蕖。

翻然阻山岫,邈尔问离居。芸阁谁同坐,蒲生孰共书。

时应有词赋,为寄北飞鱼。

雪压重关险,江天俨一新。乍拟冰世界,顿改玉精神。

瘠壤皆生色,空山不染尘。寒光如可借,书幌历冬春。

矾山绢海喜临摹,过眼云烟只自娱。解道墨能分五色,何难双管写生枯。

苍崖破天根,壁立生万象。丹梯垂铁锁,猿鸟不敢傍。

天阙郁嵯峨,风云日摩荡。仰穿但壁削,俯视惊漭瀁。

孤松倒千寻,夭矫忽奔放。飞泉劈阴崖,石角皆怒向。

凌虚步弥局,造极神乃王。冥思真宰理,雕镂穷异状。

遐哉七十君,灵迹空想像。云亭尚崔嵬,简册应沦丧。

吾将采琼蕤,高卧观叠嶂。

本是偷閒择一枝,静中此乐有谁知。
山光照座年年在,世事于人日日非。
春研有诗吟即事,夜灯无梦到相思。
汉阴老子机何事,禅病今来减带围。
海上从戎罢,嵩阳佐县初。故人皆羡去,吾祖旧曾居。
地古多生药,溪灵不聚鱼。唯应寻隐者,闲寺讲仙书。

数声山鸟变,春色满林峦。寒夜坐将半,疏钟闻未残。

身闲多事外,计拙一生安。明日年华改,诗情恐未阑。

两两挟策游康衢,聚戏不异同队鱼。
忽然儿态起争竞,捐弃箧笥仇诗书。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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