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社次苕溪吴大参韵

举世重豪华,何人爱幽独。达哉晋处士,远心寄松菊。

物理本寻常,道胜乃芬郁。前哲流其风,吾生踵其躅。

贳酒箬水头,援琴岘山曲。青钱挂高筇,紫团出深竹。

籊籊渭之滨,猗猗淇之澳。徐徐柳外嬉,款款花边肃。

道义常交儆,声利久不辱。烨烨长生桃,辉辉内光烛。

觞咏集浮洲,形骸归寓屋。逍遥本今夕,分㩦在明旭。

(1474—1561)明江西安仁人,家居南京,字元瑞,一字子振,晚自号坦上翁。博学能诗文,与顾璘、徐祯卿并称“江东三才子”。弘治九年进士。除刑部主事。正德间为绍兴知府,以不谒谢刘瑾,罢官为民。瑾诛,再起。累官工部尚书。以力求节用,忤中官,勒令致仕。家居三十余年,赋诗自娱。晚年欲造楼,财力不足,乃悬篮舆于梁,曲卧其中,名曰“神楼”。卒谥清惠。有《刘清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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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缚鸡向市卖,鸡被缚急相喧争。
家中厌鸡食虫蚁,不知鸡卖还遭烹。
虫鸡于人何厚薄,我斥奴人解其缚。
鸡虫得失无了时,注目寒江倚山阁。
沉沉楼影月当午,冉冉风香花正开。
芳草迢迢满南陌,王孙何处不归来。
骤暖忽寒,送春迎夏。金沙过了酴醿谢。漏声款款日偏长,奇峰历历云如画。
幸有杯觞,堪同保社。棋如飞雹晴空下。六人酬唱已成编,他年遂水留佳话。
文命生轻癸甲,祖龙死惑燕齐。
矗矗秦山易识,茫茫禹穴难稽。
应到最高处,翘思上古人。
风来多柏子,云去净嚣尘。
浔暑不到处,天花自在春。
仙踪欲无著,流俗谩寻津。

碎钿香迹。引啼烟翠羽,细窥帘隙。黯帐纸、残墨瞢腾,又搀弄麝尘,半消宫额。

拚忍清寒,有妆镜、愁鸾偎泣。怅新歌散雪,旧谱暗香,断红无觅。

瑶台梦中误掷。倩仙云评泊,笑靥羞索。待料理、绀玉寒泉,总浸作愁漪,换春无力。

未返芳魂,料不怨、高楼横笛,伴黄昏、背镫瘦影,翠尊酹得。

晚气阴阴别作寒,夕阳林下动归鞍。
忽然人报后山雪,更上上清宫上看。

槿园秋气夕,唧唧寒螀聚。风回啼欲断,月落归何处。

爰悲在堂吟,复咏山枢句。感尔中夜兴,微霜下庭树。

身在楼台缥缈间,清光如此不尘寰。纵嫌衣薄应须耐,便压檐低那许删。

画里孤舟人钓水,梦中一树我游山。安排驴子桥头去,消受先生此日闲。

灵隐开炉,火种全无。
将无作有,孰辨精粗。
拟议乌藤劈脊搂,从教个个嘴卢都。

北风天际下,舟楫夜相闻。白草悬边月,黄沙长塞云。

鸾旂犹小队,虎旅尽高勋。崖崿暌乖久,人今已勒文。

凄凄贱妾闭兰堂,渺渺征人戍朔方。漫拟龙城罢行役,空怜燕阁阅年芳。

分弓营畔沙如城,挂镜台前月似霜。绝域荷戈音信杳,几回清泪湿流黄。

红衣落尽暗香残,相见时难别亦难。

弱水蓬莱三万里,碧桃何处更骖鸾。

枯枝旋拾带冰烧,雪水茶香滚夜涛。党氏岂知风韵美,向人犹说饮羊羔。

二月看看已过半,春雨尚尔不放晴。
杨柳长堤飞鸟过,鸬鹚新水没滩平。

飞屩凌霄到上头,端江形胜振衣收。山横峒石连穷发,水入牂牁总合流。

历历帆樯通指顾,峨峨城郭锁襟喉。凭高莫纵思乡目,衰柳寒蝉又一秋。

人隔幽冥念未蠲,倏来入梦信因缘。虎丘旧有三生石,愿觅生公一问禅。

苍梧春欲暮,旅况复何如。
上客烦骠骑,中厨具鲤鱼。
流云城树暗,过雨径花疏。
相过休言数,高谈赖起余。
一径数里间,巉岩镇幽谷。
中夹清溪流,白云长断续。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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