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异争传本事诗,返生香里逗情痴。春风有底干卿事,记取桃花见面时。
剥馀天亦复,天地讵无心。独观剥复几,千载逢知音。
流行与充塞,浑沦曷升沈?此事无声臭,茫茫何处寻。
昔随张博望,辞帝长杨宫。独好西山勇,思为北地雄。
十年事河外,雪鬓别关中。季月边秋重,岩野散寒蓬。
日隐龙城雾,尘起玉关风。全狐君已复,半菽我犹空。
欲因上林雁,一见平陵桐。
自昔厌喧嚣,执志好栖息。啸歌弃城市,归来事耕织。
凿户窥嶕峣,开轩望崭崱。激水檐前溜,修竹堂阴植。
香风鸣紫莺,高梧巢绿翼。泉脉洞杳杳,流波下不极。
仿佛玉山隈,想像瑶池侧。夜诵神仙记,旦吸云霞色。
将驭六龙舆,行从三鸟食。谁与金门士,抚心论胸臆。
洛阳处天下之中,挟崤渑之阻,当秦陇之襟喉,而赵魏之走集,盖四方必争之地也。天下当无事则已,有事,则洛阳先受兵。予故尝曰:“洛阳之盛衰,天下治乱之候也。”
方唐贞观、开元之间,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号千有余邸。及其乱离,继以五季之酷,其池塘竹树,兵车蹂践,废而为丘墟。高亭大榭,烟火焚燎,化而为灰烬,与唐俱灭而共亡,无馀处矣。予故尝曰:“园圃之废兴,洛阳盛衰之候也。”
且天下之治乱,候于洛阳之盛衰而知;洛阳之盛衰,候于园圃之废兴而得。则《名园记》之作,予岂徒然哉?
呜呼!公卿大夫方进于朝,放乎一己之私以自为,而忘天下之治忽,欲退享此乐,得乎?唐之末路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