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山

六峰乔木锁云根,青接平原数里村。此处无人来听鹤,海灵山鬼哭黄昏。

松江华亭人,字山英,号石泉。少习举子业。宋亡隐居,以诗自娱。有《古木风瓢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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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前大飞雪,路有何处入。
蒙茸亦花飞,冷溅征衣湿。

排天门,罗万戟。升三陔,祠泰一。旗幡幡,鼓吸吸。降赤霄,下瑶席。

泰一徕,景贶集。岁三登,连八极。五臣相,宇宙一。神降临,罔不吉。

神言归,恍兮惚。愿寿公兮报公德。

乐章依韵俯成编,欲听新词禁宇传。曲里字难相借问,随时切脚注花笺。

乘风上天款天语,天公不怒雷公怒。
烟霄一斥下人间,豺狼旁午归无路。
欲度三吴血盈川,欲泛九江兵闇天。
扶筇却出徽城去,去天一握五危巅。
水陆辛勤已足矣,雪花更开九万里。
英雄困饿古犹今,莫学儿曹生愠喜。

二月拆芳苞,凡心比并交。丁香多意绪,和月堕林梢。

湖尽江逾阔,舟行路若迷。垂杨春寂寂,芳草雨凄凄。

漩水鼋鼍窟,平沙雁鹜堤。风波随地有,何处可幽栖。

秋日好,天畔雁来初。野稻乍肥思簖蟹,秋风才起买鲈鱼。

黄菊遍庭除。

手绾银章主秘祠,翩然归去忽如遗。麈湖龙井云间上,凤曲鸾歌月下吹。

香逐蘅薇深更入,气交梨枣静偏宜。南屏风雨平坡雪,争似山中梦觉时。

春寒初试越罗袍,不惜千金买宝刀。
马援橐中无薏苡,张骞槎上有葡萄。
昆仑西去黄河远,函谷东来紫气高。
何事相逢又相别,陇云边月夜劳劳。
别怀

衣松罗扣,尘生鸳甃,芳容更比年时瘦。看吴钩,听秦讴,别离滋味今番又,湖水藕花堤上柳。飕,浑是秋;愁,休上楼。

春睡

花沾宫额,草香罗带,一春心事愁无奈。感离怀,梦多才,流莺只在朱帘外,午睡正浓惊觉来。挨,金镜台;歪,金凤钗。

感旧

凭高凝眺,临风舒啸,一番春事胡蝶闹。越山高,楚天遥,东风依旧桃花笑,金鞍少年何处了,牢,粗布袍。熬,白鬓毛。

闺思

云松螺髻,香温鸳被,掩春闺一觉伤春睡。柳花飞,小琼姬,一声雪下呈祥瑞,团圆梦儿生唤起。谁,不做美?吓,却是你!

四月都城冰碗冻。含桃初荐瑛盘贡。南寺新开罗汉洞。

伊蒲供。杨花满院莺声弄。

岁幸上京车驾动。近臣准备銮舆从。建德门前飞玉鞚。

争持送。葡萄马乳归银瓮。

天门开,光煜爚。流紫坛,辉日壑。仰帝阍,横斗杓。珠熉黄,相璀错。

皇驷骞腾,格泽回薄。历次十二,毕会其络。拂钩陈,九斿翻。

游极下,辟端门。圆灵跃乎金穴,羲曜起于天根。火齐为阶玉砌垣,中有银潢贯其藩。

乘云骈,驾鸾輗,裔裔詄詄往若疑。神光滮蔚胪所知,如历中垣即灵威。

金薄华虫擢钤緌,丹书绿字天语奇。用褒姬德锡乾仪,聿抚九有万亿期。

水接荆门陆控秦,卧龙陈迹久尤新。
剑关驿外青山旧,锦里祠边碧草春。
更筑飞楼瞰泸水,拟将遗恨问洪钧。
南方已定虽饶富,北望中原正惨神。
置酒向南宫,分明将将雄。
指踪为第一,大国赏元戎。
似续惟人杰,危忘尽狗功。
贤哉垂俭德,千古仰清风。

昆池旧擅湖山胜,舟屋滨湖复倚山。不见林逋飞鹤出,空思魏野跨驴还。

平居同调人芜没,黔国怜才事等闲。传得高峣绝唱在,近华深处几开颜。

草浓春径狭,树密晚窗阴。
白云覆青山,青山顶不露。
严山少平田,严俗稀惰民。
书生坐黄堂,肯诧硎刃新。
定以清净化,坐啸物自春。
绿野人荷锄,使君聊岸巾。
有美朝为贵,幽寻地自偏。践临伊水汭,想望灞池边。
是遇皆新赏,兹游若旧年。藤萝隐路接,杨柳御沟联。
道惬神情王,机忘俗理捐。遂初诚已重,兼济实为贤。
迹是东山恋,心惟北阙悬。顾惭经拾紫,多谢赋思玄。
未躧中林步,空承丽藻传。阳春和已寡,扣寂竟徒然。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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