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下澣游南龛

四山如蝟毛,中有线路萦。
谁人导我来,得此掌许平。
雨后天宇空,夏气和且清。
休日一无事,驾言南山行。
南山有何好,翠壁列峥嵘。
巨木老已仆,赖有红石撑。
自人严大夫,废兴今几更。
穉干亦合抱,知几阅晦明。
幽壑架危亭,无风凉自生。
少间上绝顶,四望围长城。
涨江笼篆纹,小市分棋枰。
挽仰忘身世,独慨呼酒倾。
何知玉堂客,分杂巴叟耕。
下山喜同步,元自脚力轻。
冯伯规,岷州(今甘肃岷县)人。光宗绍熙元年(一一九○)知巴州(《金石苑·冯伯规题字》)。今录诗三十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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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石坐小桥,临流俯清泚。
松声与禽声,可以醒吾耳。
一林堆锦映千灯,照眼牵情欲不胜。知倚晴明娇自足,
解将颜色醉相仍。好风轻引香烟入,甘露才和粉艳凝。
深处最怜莺蹂践,懒时先被蝶侵凌。对持真境应无取,
分付空门又未能。迎日似翻红烧断,临流疑映绮霞层。
幽含晚态怜丹桂,盛续春光识紫藤。每到花枝独惆怅,
山东惟有杜中丞。

赫赫曈曈日九轮,六渊宫殿紫元君。

霞冠锦帔端居暇,披拂祥烟著赤文。

守蜀思无羽翼飞,所思东向瀫江湄。山林适意君先手,轩冕辞荣我后时。

道阻八千通远信,年迎七十是归期。故人恩意如金玉,新得邮中数首诗。

猴鹤沙虫道并消,谁分粪壤与芳椒?昨来皖水三河变,堪痛阿房一炬焦。
勾践池边醪易醉,田横墓上酒难浇。
同袍才俊雕零尽,苟活人间只自嘲。

漠漠寒云雁叫群,哀吟楚些怨湘君。乾坤牢落诗人老,何日苍头起异军?

春色醉巴陵,阑干落洞庭。
水吞三楚白,山接九疑青。
空阔鱼龙气,婵娟帝子灵。
何人夜吹笛,风急雨冥冥。

南海一何长,明珠一何光。大珠抵明月,小珠烛中堂。

洛阳发中使,明珠窃自伤。没海采是珠,珠泪以从横。

持作木兰匮,送至洛阳宫。后宫莫不叹,问珠从何方。

谁能复市此,隋侯与孟尝。用玉绍缭之,黄金错其中。

缀之用翡翠,薰用苏合香。本自南海珠,今为后宫珰。

圣人不为目,人目乃圣腹。人目灿如金,圣腹浑如玉。

天物自芸芸,吾以观其复。有者虽并作,无者终守笃。

人生行世间,如车三十辐。有之以为轮,无之以为毂。

为吾有身,大患相亲。及吾无身,何患可邻。身何可罔,宠辱休仗。

无象之象,是谓惚恍。曰夷曰希,强名曰微。三者为一,妙玄乃归。

深不可卜,以归神谷。得此勿盈,敦兮若朴。绝学无忧,弃智寡欲。

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众人皆有馀,惟我存故夙。

春台与众登,食毋真吾独。

老臣知诰是耶非,攘国移宗自古稀。镜里白髭催受册,宫中羽服遂成衣。

吕嬴阴易休誇异,徐李明分孰敢讥。遥遥华胄吴王恪,簌簌悲啼杨琏妃。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始失威。受禅老臣捐客去,喜谀新嗣倚轻肥。

舍华事狄先几昧,克建摧荆逸气飞。把浅兵收贪小费,浮梁师至已长挥。

博徵枉尽茶盐利,纸甲虚坚堡壁围。孙晟南冠休痛哭,仁赡东首漫歔欷。

床斗千人俱浪死,阴谋五鬼尚依违。国主江南终易号,小朝时就大朝晞。

事不可知至后世,为子孙计莫徒祈。一家天下难共榻,两家父子岂殊扉。

上江丸蜡空遥恃,若水丝绳出近矶。治装早向汴梁赴,李籍还同曹剑归。

布衣自昔有遗才,白首穷经隐涧隈。门掩青山朝暮色,客来浊酒两三杯。

鸿冥岂复惊尘网,鹗荐虚闻达帝台。我亦放情依一壑,云间杖屦喜相陪。

一客风流云水际,两侯潇洒雪霜时。如今三友交情密,不到岁寒人不知。

天在海门东复东,星移河落日昽曈。三声鸡唱齐州白,五色鸾翔弱水红。

舟楫尽登扬子岸,衣冠应满太空宫。寸心老我倾葵藿,扣缶狂歌两鬓蓬。

天上云,何方来。天之元气出变化,飞龙与尔相徘徊。

龙飞不自行,乘云如水高飞腾。逶迤缥缈不可名,翱翔矫矫游太清。

出紫薇,过箕尾。龙行亦行止亦止,与龙一心青天里。

青天皎皎日正中,轮囷萧索飞溶溶。春风浩荡吹八极,氤氲五气流春风。

忽然收卷不留迹,妙入无门閟玄极。冥冥窅窅神所宅,独有飞龙可以识。

房山之上有屋名云庄,青壁突兀开栋梁。云兮云兮不可以敛藏,散为甘雨泽四方,年丰黍稻多穰穰。

云在天,人乐康。

换谱伊凉,选歌燕赵,一番乐事重起。花新笑靥,柳软纤腰,济楚众芳围里。年年佳会。长是傍、清明天气。正魏紫衣染天香,蜀妆红破春睡。一簇猩罗凤翠。遍东园西城,点检芳事。铃斋吏散,昼馆人稀,几阕管弦清脆。人生适意。流转共、风光游戏。到遇景,取次成欢,怎教良夜休醉。

身闲地僻惬心宽,恍与山灵客主欢。五代历今真佛土,十年笑我尚儒冠。

石槽泻溜清泉滑,竹院阴分翠障寒。挥洒霜豪题雪壁,纱笼留待再来看。

喜缀真仙宴禁林,玉堂新事好供吟。天章刻石兴风雅,宸翰书牌耀古今。

势逸夺回龙凤迹,调高流入管弦音。光凝玉斝琼浆润,冷布花砖药树阴。

地贵每朝金殿近,景清如到玉壶深。得陪嘉会荣观大,虔效赓歌乐圣心。

暮云已过复生朝,出岫无心任驶飙。撩乱征人情片片,峡边疑有奏云谣。

贺灵鼍。贺灵鼍。几年翠舞与珠歌。看到日斜犹未足,涌金门外涌金波。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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