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分韵得梦字

凉风振林木,恻恻初寒动。肃客桃花源,张筵鸣玉洞。

落日照金樽,飞雪栖画栋。谈玄味妙理,谑笑杂微讽。

取琴雪巢弹,共听金石弄。嘉会固难并,聚散恍春梦。

明发大江舟,天阔孤鸿送。

(1310—1369)元昆山人,一名德辉,又名阿瑛,字仲瑛,号金粟道人。年三十始折节读书。筑园池名玉山佳处,日夜与客置酒赋诗,四方学士咸至其家。园池亭榭之盛,图史之富,冠绝一时。尝举茂才,授会稽教谕,辟行省属官,皆不就。张士诚据吴,欲强以官,乃去隐嘉兴之合溪。母丧归,士诚再辟之,遂断发庐墓。洪武初,徙濠梁卒。有《玉山璞稿》。
  猜你喜欢
失却故山云,索手指空为客。莼菜鲈鱼留我,住鸳鸯湖侧。
偶然添酒旧壶卢,小醉度朝夕。吹笛月波楼下,有何人相识。
梦中见百怪,一一皆谓是。
醉中身已忘,万事随亦毁。
此心不应然,外物妄使尔。
安心十年後,此语知非绮。
的的星河落,沾苔复洒松。湿光微泛草,石翠澹摇峰。
野观云和月,秋城漏间钟。知君亲此境,九陌少相逢。
今年百五。风日清明尘不举。紫秀红陈。三节烟花次第春。
来舆去马。千念一空春事谢。白下门东。谁见初杨弄晚风。

万钱食君君不尝,一饭爱我供寒浆。不尽三生蔬笋气,邓侯风味似支郎。

高轮转深渊,下泻石蟾口。
临之设轩槛,清绝更无有。
爱此山中来,应须坐良久。

驾舟越洪川,飘风扬其波。白日不可驻,浮云一何多。

搴芳涉北沚,采虻陟南阿。怅我平生友,伤此欲如何。

岳阳城头望湘浦,芳草垂杨迷古渡。
晴岚霏白夕阳红,渺渺江村天欲暮。
渔家茅屋住汀洲,罢钓归来稳系舟。
自念生涯在网罟,临风高挂向船头。
出水鲜鳞杂紫蟹,垆头有酒还堪买。
东邻西舍当此时,欢笑声余歌款乃。
豚鱼吹浪白连天,隔江贾客促归船。
余光远映双凫外,残影半落孤鸿边。
湖上高楼云外起,下瞰湖湘千百里。
凭高一望楚天低,云树苍苍暮山紫。
草草三间两眼明,数峰如画一江横。
风乌破浪帆樯急,野鹘过林鸟雀惊。
蚁取浮篘尤有味,鱼方出网正宜羹。
流莺怜我无歌者,簧舌频翻柳上声。

凉秋聿云暮,烈风飘人衣。念子远行迈,整驾出郊畿。

徬徨以中夜,起视明星微。出祖城南隅,握手不能归。

孤鸿号中野,木叶纵横飞。聚散一如此,素心亦已违。

惟有双鱼札,慰我长渴饥。

春夏华荣变衰歇,颓飙刮肌山露骨。骚人望秋悲泬寥,忽见小春梅蕊发。

顿然喜气排寒秋,不管天令严鈇钺。古来蹈道如蹈水,与汩与齐偕出没。

坐中白昼对羲皇,门外黄埃自城阙。只怜郭璞注虫鱼,或误蔡谟啖蜞?。

争似冥冥云翼远,静看滑滑霜蹄蹶。公桑十亩迩洙泗,我菊一区连楚越。

悬知真乐在曲肱,到处扁舟堪散发。我能振袂从公游,分我南溪半风月。

妍妍掌中儿,舍我一何遽。其来谁使之,而复奄然去。

平生三举子,随灭如朝露。顾我能无悲,其如天有数。

自从学道来,众苦颇易度。有后固所期,诚无亦何惧。

人生得清安,政以累轻故。婚娶眼前劳,记遗身后虑。

百年曾几何,为此雏稚误。顾语长号妻,此理亦应谕。

长相忆,正月十三时。记得去年今日事,半窗灯影两人儿。

一个画乌丝。

乡井从离别,穷边触目愁。生人居外地,塞雪下中秋。
雁举之衡翅,河穿入虏流。将军心莫苦,向此取封侯。

清溪兵合战尘昏,此日台城厌楚氛。一代风波成逆节,万年忠荩说将军。

精魂夜雨归何处,古庙春苔掩夕曛。明到石头拜遗像,泽兰汀芷有馀芬。

课余自哦诗,诗罢还教子。
时时视橐余,质鬻市薪米。
一叶扁舟信晚风,雨昏浑不辨西东。
不因再到秋江上,争见芦花对蓼红。
盘影遮空黑。愁生入望赊。
高来难客路,深去断人家。
翠死寒溪水,香残别洞花。
今宵何处宿,山口日将斜。

西台恸哭血沾巾,百结麻衣剩一身。地北天朝抛骨肉,魂来梦往傍君亲。

孔融收系无完卵,张俭流亡少故人。支遁峰前聊寄迹,此生长作宋遗民。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