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复短歌四章 其三

长歌停,短歌起,春风吹入行人耳。壮年少,老日多,人生有志莫蹉跎,致君尧舜当如何。

(1335—1393)元明间苏州府长洲人,字幼文,号北郭生。工诗善画。为十才子之一,又与高启、杨基、张羽合称吴中四杰。元末为张士诚掾属。张氏亡,谪临濠。洪武二年放归。后授给事中,改御史,巡按广东。官至河南左布政使。以征洮岷军过境,犒劳不时,下狱死。有《北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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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庭晓景别,清露花逦迤。
黄蜂一过慵,夜夜栖香蕊。

得失固有命,世人空自劳。冬温少霜雪,松短没蓬蒿。

孤宦千里远,荣名一旦高。回看碌碌者,太华与秋毫。

六花无怪索诗催,正恐清寒勒早梅。待得江头千树暗,故争明洁逐风来。

代北生英杰,乱戎发策机关报。
两淮平僣乱,二纪并洪钧。
定难诗书将,推忠社稷世。
乱分双下泪,每忆每沾巾。
楼头钟鼓晓催衙,吏散庭空日已斜。
烽火望中常作客,簿书丛里偶成家。
阴阴密叶榴重实,剪剪新荷藕结花。
小立方塘一杯酒,又传归恨到天涯。
六载辛勤九陌中,却寻归路五湖东。名惭桂苑一枝绿,
鲙忆松江两箸红。浮世到头须适性,男儿何必尽成功。
唯惭鲍叔深知我,他日蒲帆百尺风。
那堪多难百忧攻,三十衰容一病翁。
却把西都看花眼,断肠来此哭东风。

施恩宣化。一统函夷夏。端拱垂衣几务暇。光被普天之下。

簪缨扈从游巡。乾坤万物光新。荡荡太平熙皞,吾皇万岁千春。

玉树悬秋,蜜沈烬暖馀香袅。银台双引绕花行,宿宴连清晓。

数点官梅信早。占年光、琼箫缥缈。春风无定,过却重阳,蟠桃正饱。

野阔天宽,赋情合载鸱夷棹。身閒犹耿寸心丹,阆苑芝仙猊。

同抚云根一笑。彩毫飞、朱弦古调。双鸾共跨,已㬉天香,红萸乌帽。

西风浩浩塞尘黄,白发缘愁若个长。客梦五更惊忽断,打门县吏索租忙。

家住清江江上村,江云山影自平分。
几回早起开门看,不见青山见白云。

尊开玉树友如云,此夜奎星似有分。愧我坐茅徒奋武,诸公视草并能文。

飞觞花下诗随就,击剑尊前酒易醺。不有李生排闼入,鸿门谁识后将军。

云抹山腰晚更奇,高人应不愧王维。钓丝收起船头坐,看到风波欲定时。

声名畴昔重南州,又著儒冠理驿舟。要识海波穷壮观,直寻石砚亦清游。

桄榔叶暗诗筇瘦,蕉叶花浓讲席秋。帅府祇今须杰士,知君谈笑幕青油。

荒蒲乱苇簇人烟,指点江洲一望间。
惜取看人闲目力,琵琶亭上看庐山。
挂冠寻竹渭南村,那识无人与有人。
但怪此心笼不住,时时飞上华山云。

高阁层崖上,披云坐翠微。岚光留佛住,松色挟江飞。

独此饭香屑,寂然生道机。匆匆又城市,还未著僧衣。

微月隔云照,行将东曙拂。
细细雨光动,霏霏舆梦入。
青火不出地,荒鸡才唱一。
残邑两三家,阴风哨枯骨。
门掩冷云堆,推敲更有谁。
不忘分芋约,来趁折梅期。
听雪连宵话,伤时几首诗。
侵晨催返棹,猿鹤报先知。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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