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漫兴十二首 其一

池荷生夕凉,快雨飘然至。窗虚延竹色,林暝散花气。

地偏人事简,遂我幽栖志。缅怀心所亲,伫立凝远思。

元明间浙江海宁人,字虚白,号斗南老人。明初以儒征,官宁王府教授。有《斗南老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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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旌倚輤车,荣辱尽虚无。半道骅骝顿,先秋兰雨枯。

儿痴才过龀,亲老不胜扶。家事今萧瑟,宁将未第殊。

广寒晓驾,姑射寻仙侣。偷被霜华送将去。过越岭、栖息南枝,匀妆面、凝酥轻聚。爱横过、孤度陇头声,尽拚得幽香,为君分付。水亭山驿,衰草斜阳,无限行人断肠处。尽为我、留得多情,何须待、春风相顾。任倒断、深思向梨花,也无奈寒食,几番春雨。
自缘迟暮忆沧洲,翻爱南河浊水流。初过重阳惜残菊,
行看旧浦识群鸥。朝霞映日同归处,暝柳摇风欲别秋。
长恨相逢即分首,含情掩泪独回头。

走马平欺刺绣坡,放船横截乱丝涡。从来倚个心平稳,遇险方知得力多。

意气曾倾四国豪,偶来幽寺息尘劳。严陵钓处江初满,
梁甫吟时月正高。新识几人知杞梓,故园何岁长蓬蒿。
期君自致青云上,不用伤心叹二毛。

岷岷山高连剑阁,峡门中开如鬼凿。盘涡溅沫纷欲跃,石势迎流斗还却。

驱车入山山路恶,水行孤舟陆双屩。古来蜀道难于天,信美不及还家乐。

挥毫作图图者谁,东吴老翁生好奇。胸嶓万壑笔三峡,或有神助非人为。

昔从此地值奇客,直以赏识酬心期。江山无情岁月改,头白再往失路岐。

王郎年少今已壮,仰睇丹梯隔青嶂。遗缣断墨空尘埃,我已为子神悲怆。

酒酣作歌歌始放,我怀崚嶒声跌宕。君不见江风捲地山蹴空,谁复壮游如两翁。

舍人清真同右军,金銮退直谢鸡群。千金不肯卖一叶,今日凤毛留赠君。

出谷閒行野杖随,水南村北夕阳时。山禽也解轻儒服,谁更中林独下帷。

月明风静雨初收,一鹗横空万里秋。四海苍生正翘首,秀峰岩下莫迟留。

自卧自卧。西方憩息么。自佐自佐。灵台聚真火。发庚辛课。

相应和。物物拈来都打破。元来现此一个。跳出后、无小无大。

敲着后、不刚不懦。便却如这音声那。响喨玎珰明堂过。

遇玲珑、共庆贺。

羁客无恒居,六月走长路。清风黄公祠,地古欣所遇。

剑飞素灵哭,龙跃云雨赴。堂堂文成君,谈笑取帝傅。

功名要有命,阴相果何预。谁谓圯上人,异事惊竹素。

河清不可俟,筋力疲世故。袖间一编书,尘埃叹迟暮。

羽人仙籍冠浮丘,欲作酂侯且蜀侯,导骑已多行剑阁,
亲军全到近绵州。文翁劝学人应恋,魏绛和戎戍自休。
唯有夜樽欢莫厌,庙堂他日少闲游。
木牛新意出南阳,万里飞刍不绝粮。
故智莫能遵此日,却将独辐献岩廊。

西方金粟身,仁立双林下。给园无秋风,布地却非假。

方池散文漪,微飔坐来爽。归禽各已息,华月从东上。

故人适我趣,携尊共延赏。隔水闻疏钟,令人起遐想。

我祖全归鄮山穴,青山如簪水如玦。时殊势失民共欺,宰木千章争斩伐。

忆初射策酬祖愿,愿得幽泉开笑面。那知一别五六年,冢上无人浇麦饭。

呜呼三歌兮情更苦,阴云四塞飞秋雨。

谕苗台下雨如烟,天马浮岚落眼前。往日旌旗馀杀气,至今桴鼓出群贤。

橘洲屡阻和夷策,西屿争传檄蜀篇。寄语防边诸将吏,异时灵麓即燕然。

竹弟虽让客,不敢当客恩。自惭埋没久,满面苍苔痕。

名与诸公又不同,金疮痕在满身中。不将御盖宣恩泽,谁信将军别有功。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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