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国香

旦夕醉吟身,相思又此春。雨中寄书使,窗下断肠人。
山卷珠帘看,愁随芳草新。别来清宴上,几度落梁尘。
鱼玄机
  鱼玄机,女,晚唐诗人,长安(今陕西西安)人。初名鱼幼微,字蕙兰。咸通(唐懿宗年号,860—874)中为补阙李亿妾,以李妻不能容,进长安咸宜观出家为女道士。后被京兆尹温璋以打死婢女之罪名处死。鱼玄机性聪慧,有才思,好读书,尤工诗。与李冶、薛涛、刘采春并称唐代四大女诗人。鱼玄机其诗作现存五十首,收于《全唐诗》。有《鱼玄机集》一卷。其事迹见《唐才子传》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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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新诗百字馀,朱弦玉磬韵难如。汉家丞相重征后,
梁苑仁风一变初。四面诸侯瞻节制,八方通货溢河渠。
自从却縠为元帅,大将归来尽把书。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老去诗篇浑漫兴,春来花鸟莫深愁。(漫兴 一作:漫与)
新添水槛供垂钓,故着浮槎替入舟。
焉得思如陶谢手,令渠述作与同游。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甚矣,人之好怪也,不求其端,不讯其末,惟怪之欲闻。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古之教者处其一,今之教者处其三。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

  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今其法曰,必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

  帝之与王,其号虽殊,其所以为圣一也。夏葛而冬裘,渴饮而饥食,其事虽殊,其所以为智一也。今其言曰:“曷不为太古之无事”?”是亦责冬之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也?”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也?”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然则古之所谓正心而诚意者,将以有为也。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

  夫所谓先王之教者,何也?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其文:《诗》、《书》、《易》、《春秋》;其法:礼、乐、刑、政;其民:士、农、工、贾;其位:君臣、父子、师友、宾主、昆弟、夫妇;其服:麻、丝;其居:宫、室;其食:粟米、果蔬、鱼肉。其为道易明,而其为教易行也。是故以之为己,则顺而祥;以之为人,则爱而公;以之为心,则和而平;以之为天下国家,无所处而不当。是故生则得其情,死则尽其常。效焉而天神假,庙焉而人鬼飨。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由周公而上,上而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为臣,故其说长。然则如之何而可也?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鳏寡孤独废疾者有养也。其亦庶乎其可也!”

泛孤艇、东皋过遍。尚记当日,绿阴门掩。屐齿莓阶,酒痕罗袖事何限。欲寻前迹,空惆怅、成秋苑。自约赏花人,别后总、风流云散。
水远。怎知流水外,却是乱山尤远。天涯梦短。想忘了,绮疏雕槛。望不尽,冉冉斜阳,抚乔木、年华将晚。但数点红英,犹记西园凄婉。
浮云浮云,集于扶桑。扶桑茫茫,日暮之光。
匪日之暮,浮云之污。嗟我怀人,犹心如蠹。
浮云浮云,集于咸池。咸池微微,日昃之时。
匪日之昃,浮云之惑。嗟我怀人,忧心如织。
浮云浮云,集于高舂。高舂濛濛,日夕之容。
匪日之夕,浮云之积。嗟我怀人,忧心如惄。

般若台荒噪暮鸦,香炉峰冷挂残霞。夕阳尽作燕支色,染出秋林树树花。

渴后遥观瀑布飞,游人烟火绕青藜。赤龙一揽华池水,不觉莲抽十丈泥。

一树寒梅白玉条,风魂雪魄去难招。三年枕上吴中路,先到王城第一桥。

北幸和林幄殿宽,句丽女侍婕妤官。君王自赋昭君曲,敕赐琵琶马上弹。

大江西望接天长,山势龙蟠是帝乡。春日看花上牛首,知君忘却在河阳。

九皋端不入鸡群,羽衣翩跹质也文。健翮渐逵天上去,光依日月脱尘氛。

丰城孝子身姓刘,年始十三复父雠。天子临轩亲顾问,再拜阶陛重叩头。

臣父出宰海上州,奉宣德化纾民忧。民有大猾曰蔡某,作官乡里仍行赇。

交私寮佐搆閒隙,妄陈大府诬罪尤。使者巧诋遂致法,远谪煮海为羁囚。

臣甘解衣伏斧锧,愿白父秩冤之由。诏下执法复虑问,主谋枭首馀皆僇。

呜呼孝子罕匹俦,太仓少女差可侔。更请长缨系强虏,策勋万里归封侯。

宿雨涨溪流,江南四月秋。
市无粮得糶,田有麦难收。
官况全然冷,民饥绝可忧。
沙鸥应笑我,何日放归舟。
偶成汗漫游,邂逅得良际。
畏途日如汤,且作旬日憩。
居然二三友,读书此萧寺。
古人固有之,岂意见吾世。
人生各有营,壮岁多秽气。
纷纷陌上儿,倥偬名与利。
借曰未有知,蚩蚩事游戏。
妖艳东家桃,醲鲜西邻醉。
北山斗双陸,南园赏新荔。
谁能空山中,作此穷活计。
满架儒先书,学成欲何济。
真如嚼余甘,泊然味无味。
是中有何好,吃吃不小置。
拱手对我言,此亦各有志。
童蒙本无知,未省学何事。
珍重希贤人,为我重指示。
蔗境初未佳,渐久乃有嗜。
况兹得抠承。讵敢萌厌弃。
我闻重欣然,疑虑亦随继。
言之岂云艰,守此谅非易。
勇锐亦易能,坚苦方可畏。
河汾有礼乐,兴邦定房魏。
燕山有义方,仪俨真世瑞。
斯人未云多,斯道今岂坠。
君看春后花,腊前已根蒂。
勗哉记斯言,晨夕慎无替。

断人性命,不劳馀刃。四海一家,风恬浪静。

金华高哉几千丈,翠壁重峦不可上。
上下飞潛灵液通,朝暮烟云姿万状。
我闻玄女蟠金鼎,至今遗粒犹可饷。
又闻仙姑驾银鹿,至今瑶田印层嶂。
金华本是东南奇,未数剑门天下壮。
有时笙箫响青云,犹疑幢节迎仙仗。
自古长生端有术,飘飖群仙尚无恙。
只今洞天双龙飞,何处华表声清喨。
谁将此山真面目,尽收奇伟归图障。
居然冈阜北堂前,未须屣履勤敖放。

铜雀台瓦良研田,此瓦乃在铜雀先。色青而紫厚以寸,池窊半月潴松烟。

磨墨如暗欲雨润,瑟瑟缀若明珠悬。诸花香处呼璧友,沈檀之匣铭词镌。

竹垞目以宴友瓦,得毋考据讹相沿。文曰建安三年造,斯时河北方炎炎。

袁曹两雄不相下,土木何得兴戈鋋。吾闻南皮有台二,或者袁候之遗埏。

当其虎视冀州日,官渡未战犹瓦全。穹窿百尺用侦敌,吸尽兵气归陶甄。

相传夜深发光怪,异香腾作龙蜿蜒。野火烧残败苔渍,争墩一例言詹詹。

否则陈因太仓粟,鸠工适值浮瓜年。区区胡椒且八百,况乃瓴甋崇观瞻。

五官中郎敬爱客,想见射雉同游畋。哀来乐往感丝竹,金碧鳞鳞辉画檐。

不知何时琢为砚,残膏一滴江湖沾。宜城驿入昌黎记,景山赠赖欧公传。

世间古物等飘瓦,获之奚翅真珠船。呜呼!人生安得如汝坚,背有汉隶神宛然。

缁布纹深尾则断,亦犹割据留山川。袁家父子固豚犬,曹家兄弟终猜嫌。

流连香履有深意,木妖早兆漳河堧。知君好古自一癖,岂以人废相针砭。

魏三祖集君所弆,曩者汉上遭师熸。呜呼!一得一失皆前缘,非此那伴君家毡。

会看涤笔记神砚,压到寿贵公侯砖。

艳绝新春夜,有名花,有风有月,供君潇洒。暗里铜龙声自数,才道晚妆初卸。

看红袖,锦袍低亚,羡说神仙新眷属,笑几回,猜想今番乍,梦中语,醒还讶。

妆成待把双蛾画,幸书生,一枝斑管,香萦兰麝。眼底闲情心内事,昨夜酒阑镫灺,要全向,羞颦细写。

为语小鬟偷看处,莫怪他,两意温存也,事有甚,画眉者。

四月荆南农劝事,爱护秧针,戽水溪西地。遥拟田间充饼饵,儿童喜跃灯前记。

眼见场头黄麦穗,求得晴天,打出盘餐利。学种瓜蔬时灌溉,村中莫效城中戏。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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