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仿陆探微

客子行吟径路幽,一声啄木绿阴稠。芙蓉倒映空江色,危立溪头几点鸥。

吴镇

  吴镇(1280—1354),元代画家。字仲圭,号梅花道人,尝署梅道人。浙江嘉善人。早年在村塾教书,后从柳天骥研习“天人性命之学”,遂隐居,以卖卜为生。擅画山水、墨竹。山水师法董源、巨然,兼取马远、夏圭,干湿笔互用,尤擅带湿点苔。水墨苍莽,淋漓雄厚。喜作渔父图,有清旷野逸之趣。墨竹宗文同,格调简率遒劲。与黄公望、倪瓒、王蒙合称“元四家”。精书法,工诗文。存世作品有《渔父图》、《双松平远图》、《洞庭渔隐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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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岩烟断玉巢欹,罨画春塘太白低。马踏翠开垂柳寺,
人耕红破落花蹊。千年胜概咸原上,几代荒凉绣岭西。
碧吐红芳旧行处,岂堪回首草萋萋。
毡毫联署榜,兰酒怅离杯。
作吏缁衣国,工吟白社才。
浮凉御风至,澄翠溢荥来。
盗息连殊课,章封刺史台。
鸾凤不相待,白鱼困密网。
但讶鹿皮翁,冥冥任所往。
塞垣昏昏缠杀气,春阳叹旰怪如燬。
老蛟熟睡呼不起,暴尪鞭巫徒为耳。
云将族兮俄披靡,飞廉之怒谁或使,
绵州刺史亦劳止,寝不遑安食不旨。
沥胆濡毫肝作纸,对章夜诉天咫。
电帜簸红雷虺虺,一筛时有恨丝委。
旬浃频占垤封蚁,半领先流膏活千里。
瓦沟佳声密飘洒,箫韶九奏未堪拟。
焦卷一朝生意,梦鱼之占立可俟。
中原格斗何时已,军储急须问庚癸。
肃肤駸几及髓,国肪所寄将奚恃。
腐儒流浪半环水,月蠹太仓三斛米。
干时无策颡有泚,况忍懒书酣寐。
知元道州汉良吏,可无歌为志喜。
北风涨尘目易眯,安得天河一湔洗。
丰年高廪万亿秭,重见周道平如砥。

西望匡庐接九华,当年醉色傲烟霞。可怜一片寒江月,犹有千峰护落花。

遮寒破衲雪蒙头,笑我浪怀千岁忧。
解下腰包只如此,亦无莫莫与休休。

宝玦珊瑚委路隅,延秋门上白头乌。已无刻楮传神削,空有题诗击唾壶。

宛转尽歌桃李子,飘飖难著凤凰雏。归巢倦羽栖初定,币树惊飞历乱呼。

迁笔褒扬逸少书,孤风拂拂起襟裾。孝心知睹英灵在,世系元承福庆馀。

永向净居同相睹,任从深谷改丘墟。君诗意主称人善,义节轩然到古初。

圣心难用浅心求,圣学须专礼法修。
千五百年无孔子,尽因通变老优游。

霁色开晴望,春风破客颜。绿纡东去水,青起北来山。

魏府方期往,共城已梦还。芳菲梅坞盛,要醉竹花间。

城外黄河河上山,山山回抱作重关。津船逆渡经三折,星海分流见一湾。

掉臂嵩门行在望,吟诗洛社几时闲。滔滔南北从兹判,那不临歧泪暗潸。

孔融初谒李膺门,累世通家古谊存。敢托双鱼陈景慕,帐中应不难司阍。

钟陵城外住,喻似玉沈泥。道直贫嫌杀,神清语亦低。
雪深加酒债,春尽减诗题。记得曾邀宿,山茶独自携。
莫恃芙蓉开满面,更有身轻似飞燕。
不得团圆长近君,珪月鈋时泣秋扇。

瑶池春暖宴蟠桃。仙乐奏云璈。花种月姊无端甚,逞机锋、魔劫光招。

上苑群芳已放,山中棋子犹敲。

黄粱梦醒鬓萧萧。舟帆海天遥。异国神仙游历遍,老书生、清福能消。

才把奇花手植,谁知仙籍名标。

凉气萧萧坐久生。风吹败叶落闲庭。窗纸响,砌蛩吟。

残月依依影半明。

夺嫡心萌事可忧,四贤西笑暂安刘。
后王不敢论珪组,土偶人前枳树秋。
杀胡快剑是清讴,牛渚依然一片秋。
却恨荷花留玉辇,竟忘烟柳汴宫愁。
落木乱山巅,江楼雪夜船。
山川千里外,风雨一灯前。
白发翻歧路,清尊共昔年。
浮生窥妄尽,今夕故依然。

  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贻厥孙谋,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其语道也必先淳朴而抑浮华,其论人也必贵忠良而鄙邪佞,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惟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

  伏惟陛下,年甫弱冠,大拯横流,削平区宇,肇开帝业。贞观之初,时方克壮,抑损嗜欲,躬行节俭,内外康宁,遂臻至治。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臣自抉居左右,十有余年,每侍帷幄,屡奉明旨。常许仁义之道,守之而不失;俭约之志,终始而不渝。一言兴邦,斯之谓也。德音在耳,敢忘之乎?而顷年已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谨以所闻,列之如左:

  陛下贞观之初,无为无欲,清静之化,远被遐荒。考之于今,其风渐堕,听言则远超于上圣,论事则未逾于中主。何以言之?汉文、晋武俱非上哲,汉文辞千里之马,晋武焚雉头之裘。今则求骏马于万里,市珍奇于域外,取怪于道路,见轻于戎狄,此其渐不克终,一也。

  昔子贡问理人于孔子,孔子曰:“懔乎若配索之驭六马。”子贡曰:“何其畏哉?”子曰:“不以道导之,则吾雠也,若何其无畏纂?”故《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为人上者奈何不敬?陛下贞观之始,视人如伤的,恤其勤劳,爱民犹子,每存简约,无所营为。顷年已来,意在奢纵,忽忘卑俭,轻用人力,乃云:“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自古以来,未有百姓逸乐而致倾败者也,何有逆畏其骄逸,而故欲劳役者哉?恐非兴邦之至言,岂安人之长算?此其渐不克终,二也。

  陛下贞观之初,损己以利物,至于今日,纵欲以劳人,卑俭之迹岁改,,骄侈之情日异。虽忧人之言不绝于口,而乐身之事实切于心。或时欲有所营,虑人致谏,乃云:“若不为此,不便我身。”人臣之情,何可复争?此直意在杜谏者之口,岂日择善而行者乎?此其渐不克终,三也。

  立身成败,在于所染们,兰芷鲍鱼,与之俱化,慎乎所习,不可不思。陛下贞观之初,砥砺名节,不私于物,唯善是与,亲爱君子,疏斥小人,今则不然,轻亵小人,礼重君子。重君子也,敬而远之;轻小人也,狎而近之巧。近之则不见其非,远之则莫知其是。莫知其是,则不问而自疏,不见其非,则有时而自昵。昵近小人,非致理之道;疏远君子,岂兴邦之义?此其渐不克终,四也。

  《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人乃足。犬马非其土性不畜,珍禽奇兽弗育于国。”陛下贞观之初,动遵尧、舜,捐金抵璧,反朴还淳。顷年以来,好尚奇异,难得之货,无运不臻;珍玩之作,无时能止。上好奢靡而望下敦朴,未之有也。末作滋兴,而求丰实,其不可得亦已明矣。此其渐不克终,五也。

  贞观之初,求贤如渴,善人所举,信而任之,取其所长,恒恐不及。近岁已来,由心好恶弘,或从善举而用之,要或一人毁而弃之,或积年任而用之,或一朝疑而远之。夫行有素履,事有成迹,所毁之人,未必可信于所举;积年之行,不应顿失于一朝。君子之怀,蹈仁义而弘大德,小人之性,好谗佞以为身谋,陛下不审察其根源,而轻为之减否,是使守道者日疏,干求者日进,所以人思苟免,莫能尽力。此其渐不克终,六也。

  陛下初登大位,高居深视,事惟清静,心无嗜欲,内除毕弋之物,外绝畋猎之源。数载之后,不能固志,虽无十旬之逸,或过三驱之礼,遂使盘游之娱,见讥于百姓,鹰犬之贡,远及于四夷。或时教习之处,道路遥远,侵晨而出,入夜方还,以驰骋为欢,莫虑不虞之变,事之不测,其可救乎?此其渐不克终,七也。

  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然则君之待臣,义不可薄。陛下初践大位,敬以接下,君恩下流,臣情上达,咸思竭力,心无所隐。顷年已来,多所忽略,或外官充使,奏事入朝,思睹阙庭,将陈所见,欲言则颜色不接,欲请又恩礼不加,间因所短,诘其细过,虽有聪辩之略,莫能申其忠款,而望上下同心,君臣交泰,不亦难乎?此其渐不克终,八也。

  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四者,前王所以致福,通贤以为深诫。陛下贞观之初,孜孜不怠,屈已从人,恒若不足。顷年已来,微有矜放,恃功业之大,意蔑前王,负圣智之明,心轻当代,此傲之长也。欲有所为,皆取遂意,纵或抑情从谏,终是不能忘怀,此欲之纵也。志在嬉游,情无厌倦,虽未全妨政事,不复专心治道,此乐将极也。率土乂安,四夷款服,仍远劳士马,问罪遐裔,此志将满也。亲狎者阿旨而不肯言,疏远者畏威而莫敢谏,积而不已,将亏圣德。此其渐不克终,九也。

  昔陶唐、成汤之时非无灾患,而称其圣德者,以其有始有终,无为无欲,遇灾则极其忧勤,时安则不骄不逸故也。贞观之初,频年霜旱,畿内户口并就关外,携负老幼,来往数千,曾无一户逃亡,一人怨苦,此诚由识陛下矜育之怀,所以至死无携贰。顷年已来,疾于徭役,关中之人,劳弊尤甚。杂匠之徒,下日悉留和雇,正兵之辈,上番多别驱使,和市之物绝于乡闾,递送之夫相继于道路。既有所弊,易为惊扰,脱因水旱,谷麦不收,恐百姓之心,不能如前日之宁帖。此其渐不克终,十也。

  臣闻“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人无衅焉,妖不妄作。伏惟陛下统天御宇十有三年,道洽寰中,威加海外,年谷丰稔,礼教聿兴,比屋喻于可封如,菽粟同于水火。暨乎今岁,天灾流行,炎气致旱,乃远被于郡国;凶丑作孽,忽近起于毂下。夫天何言哉?垂象示诫如,斯诚陛下惊惧之辰,忧勤之日也。若见诫而惧,择善而从,同周文之小心,追殷汤之罪己。前王所以致理者,勤而行之;今时所以败德者,思而改之。与物更新,易人视听,则宝祚无疆,普天幸甚,何祸败之有乎?然则社稷安危。国家治乱,在于一人而已。当今太平之基,既崇极天之峻;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千载休期,时难再得,明主可为而不为,微臣所以郁结而长叹者也。

  臣诚愚鄙,不达事机,略举所见十条,辄以上闻圣听。伏愿陛下采臣狂瞽之言,参以刍荛之议,冀千虑一得,衮职有补,则死日生年,甘从斧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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