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仙吟 其三

千岁桃花一夜开,赤城霞气满瑶台。西池阿母将临驭,先遣双成跨凤来。

(1458—1498)安徽凤阳人。明宗室。号宾竹道人。太祖第二子秦王朱樉玄孙。弘治元年袭封秦王。长安有鲁齐书院,久废,诚泳别易地建正学书院,又于其旁建小学,择军士子弟延儒生教授。工诗。著有《经进小鸣集》。卒谥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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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叶满林霜尚轻,蓼花披岸水犹生。
坐邀一段潇湘胜,元出钧陶手作成。
零落桐叶雨,萧条槿花风。
悠悠早秋意,生此幽闲中。
况与故人别,中怀正无悰。
勿云不相送,心到青门东。
相知岂在多,但问同不同。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借君片石意何如,置向庭中慰索居。
每就玉山倾一酌,兴来如对醉尚书。

流离避地归不得,门巷重过伤妇家。东郊上冢更凄绝,风景犹昔惊年华。

舒青柳眼上无赖,方塘浅水初鸣蛙。难寻山阴万株雪,时见几树檀香花。

松风古寺一泉冷,悤悤不暇评僧茶。当年春郊斗游骑,关朱群季何纷拿。

长堤飙忽三十里,桃林袖底翻红霞。戏撞钟鼓动僧众,少年意气如惊麚。

死生交情倏灰烬,况益变乱相乘加。乃知一身抚陈迹,亦如望古徒兴嗟。

崇冈佳城尚葱郁,急趋展拜当日斜。何年重来际世定,偕同孤女携甥娃。

零丁困苦滞海角,姥老反哺酸慈鸦。愁心掩抑不可诉,挂眼一塔时呈遮。

春尽愁中与病中,花枝遭雨又遭风。
鬓边旧白增新白,树底深红换浅红。
漏刻已随香篆了,钱囊甘为酒杯空。
向来行乐城东路,青草池塘乱活东。
此君清苦真吾似,更对骚人细说诗。
松鼎炷香无俗韵,荷盘盛果近儿嬉。
人情上下鸥在水,世事纷纭蛛挂丝。
已约青山同晚节,一杯当釂莫牢辞。

蛸虫织月帘荡影,庭露无声桂花冷。凉砧捣夜人未眠,风过檐铃一声警。

流苏压幔珊瑚钩,明窗静对银河秋。空梁燕去碎泥落,香散金猊黯不收。

雪里江梅标致好。千古诗人,总被横斜恼。蜡貌栀言愁杀我。

道伊曾向孤山过。

检点花房貌几朵。错引山峰,酿蜜供残课。三叹楚骚无可考。

梅花已不如芳草。

石城只解著王苏,漫说夷吾计亦疏。尽使西风能举扇,可堪重见伯仁书。

缥缈飞亭倚半空,景来酬对不知穷。天开云嶂轮环外,地蹙林丘尺寸中。

时有桂花飘馥烈,恨无泉玉泻玲珑。楚人不识灵均意,江上年年费粽筒。

荼蘼枝亚牵成屋,荼蘼花满香浮谷。南邻西邻招不来,风落残花惊簌簌。

蘋藻春芹竟川绿。

五岭天无雁,三巴客问津。纷纷轻汉暮,漠漠暗江春。
青草连湖岸,繁花忆楚人。芳菲无限路,几夜月明新。

春风吹暖杏花香,试拂鸾笺写断肠。每见远山思黛色,时从落月想容光。

别来几度梅如雪,愁绪萦怀鬓欲霜。为报故人休索句,砚田惭我已全荒。

未引习池水,先开蒋径门。盖亭茅是瓦,环墅竹为垣。

鹿向荒篱过,虬从夹树翻。种桃应有地,安问武陵源。

碧海孕明月,天河倒列星。光从波面涌,清逼酒颜醒。

远岸依沙白,长林卷雾青。百年浑得几,行盏莫教停。

曾从楚客赋兰茳,喜见风翻赤玉幢。欲采名花遗良友,还凭远梦落秋江。

盘承雨露珠先算,茎并鸳鸯蒂自双。此日仙城谁作主,凝眸遥望凭红窗。

朝辞湘楚幕山东,今在蓬莱第几峰。
可笑时人空扰扰,武昌山下问骡踪。

才见花开压绮丛,花飞又是暮春中。纷纷糁径铺毡密,点点沾衣坠雨红。

野雀穿枝争啄子,狂蜂绕砌却腾空。荣枯自是关时令,错遣诗人怨陌风。

何处还堪一举杯,城南风软少尘埃。青山满郭游人醉,芳草迎车使者来。

村店野桥郊远近,禅宫仙馆路萦回。落花随意飘红雨,飞絮多情点绿苔。

诗思漫因临眺得,笑颜非为管弦开。琅峰晓日光如洗,灵岫春云雪作堆。

樗栎每惭淹薄宦,菁峨今喜育英才。辕门有鹄弯弧出,泮水无芹采藻回。

樯燕留人浑不断,杜鹃啼血莫相催。山中亦有桃千树,何必刘郎去后栽。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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