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前墟

朱村新集社前墟,有买鸡豚有买鱼。峒老交通多米粟,野人谈笑少诗书。

只将土堞为茶肆,漫把山花结酒庐。我亦闲来买一醉,试尝风味兴何如。

张嗣纲,字效忠。清远人。少怀大志,及长,闭户潜修,于经史外,更习《六韬》《三略》。明神宗万历十六年(一五八八)、二十二年(一五九四)、二十五年(一五九七)连中三榜武魁。按例,官拜新安南头参将,年八十有五而卒。有《戈馀诗草》二卷。事见民国《清远县志》卷一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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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歌怕酒。今日春衫惊著瘦。双燕帘栊。金鸭香沈客泪中。
琵琶重听。谁信人间多少鸭。落日东风。吹得桃花满院红。
水绕孤城,乱山深锁横江路。帆归别浦。苒苒兰皋暮。
人在天涯,雁背南云去。空凝伫。凤楼何处。烟霭迷津渡。
岭上英英向日开,帝乡情态自徘徊。
如何一施阳春雨,依旧无心归去来。
一迳石墙分竹色,两桥涧水和松风。
山灵怜我嗜幽胜,洗山林峦晚照红。

天为闽越息风尘,借箸奇能动鬼神。二十年来劳汗马,五千里外过征轮。

义高田孟翻多议,家似韩原未是贫。忽听离歌秋色里,当杯不觉倍酸辛。

肥遁世久钦,苦节晚逾峻。悬萝邈莫攀,翠壁迥千仞。

冥心道与超,晦迹名反近。将遂谐龙蠖,混然保贞顺。

事业功名在读书,圣贤妙处着工夫。
区区只为潭潭府,不敢如韩训阿符。

春院焚香处,晨关却扫时。绿绨装古帙,白石种灵芝。

招隐刘安赋,游仙郭璞诗。蓬莱多旧侣,题字问相思。

尚想飞花照崎疏,离离秋实点烟芜。
丹腮晓露香犹薄,玉齿寒冰嚼欲无。
旧有佳名留大谷,谁分灵种下仙都。
蔗浆不用传金碗,犹得相如病少苏。

七十鬓双蓬。已分衰翁。烦君休誉面如童。只此正为吾老验,物理曾穷。

天地一微躬。草木还同。桃花初也笑春风。及到离披将谢日,颜色逾红。

一花如高人,俯仰谢冠盖。一花如好女,丰神流衣带。

淡者非枯槁,浓者非粉黛。高吟诗一草,薄醉与之会。

朝哺儿,夕哺儿,儿饥儿饱惟母知。母哺儿,宁言疲,儿索母,无是非。

儿夜半,方苦饥。啼索母,起作糜。糜不熟,儿还啼,解衣乳儿儿方嬉。

儿勿嬉,有客为尔长涕洟。人生谁无阿母慈,尔生如我当知之。

容婀娜,意轻盈,一抹淡烟深锁。灞桥攀尽又还生。

惹离情。

东风吹得春无主,搅乱半天飞絮。王孙马上不思家。

奈何他。

一年今日最芳菲,花影相和满客衣。

石濑云溪深寂寂,蜂黄蝶粉两依依。

主人恩重真难遇,尊酒留欢醉始归。

金谷风光依旧在,此行谁道负春辉。

养鸭鸭可驯,养兵兵可强。只有方寸心,多欲难自防。

千年古城己复隍,但见牧竖驱牛羊。姑苏之台近相望。

二十三君在何许,开吴祖德谁继将。玩人玩物皆丧亡,丧亡岂独由禽荒。

呜呼,古今即事感慨长,酒酣日落天苍茫。

閒浴溪头静自居,此身已濯心何如。此心欲濯静中去,静定由来物自除。

先生画梅如画龙,头角鳞爪森玲珑。千枝万枝一气下,奔走雷电驱长风。

先画大干如截铁,细柯旋出摇青铜。冻皴堆作盘错势,拳曲臃肿骄苍松。

攘臂奋腕绕席走,笔欲落纸神飞空。须臾云气满四角,淋漓乱点寒花丛。

澹者欲傍竹篱径,艳者忽近珠帘栊。繁英粲粲俨列屋,孤蕊脉脉嗟离宫。

就中五出未全出,将开不开春冲融。踔厉奋发初挂敌,卒收险怪归中庸。

一时观者齐叫绝,彭门刺史心则忡。忆昔曾作吴下守,讨春直到东圌东。

元墓石壁十里许,疏罗密织交纤浓。瞥眼一别十六载,索笑但有清梦通。

间亭更忆林处士,俗骨欲换知无从。晴窗喜见大泼墨,置身如在孤山峰。

始知先生有真宰,澹香清影常在胸。画梅画骨兼画气,破万卷入青蒙茸。

张之高堂日坐卧,纵有庚尘乌能攻。只恐破壁欲飞去,模糊雪海香濛濛。

水泻岩前,蛩吟砌下。
问著衲僧,有口如哑。
百二十日,弄真像假。
今朝突出拂子头,净倮倮,
赤洒洒没可把。

五五二十五,乖龙不为雨。沙石欲生烟,稻麻将槁死。

山僧有个七字顶轮王陀罗尼,能破龙宫。开蛰户,斥雷师,驱电母,布慈云而洒甘露。

唵苏噜悉哩苏噜。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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