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道中有怀南剑诸友

龙峰郁苍翠,剑水涵渊澄。五星聚奎躔,诸贤应运兴。

龟山浚其源,定夫阐其精。冰壶独莹彻,紫阳集大成。

远宗洙泗脉,近绍濂洛馨。寥寥四百载,吾道孰准绳。

皇风正清穆,酿化起朱程。江右真儒出,镡南豪杰生。

堂构既赫奕,正学复玲玲。愧余蹇不类,抠衣及门庭。

从兹邹鲁道,驱车向北行。吁嗟二三子,赋质良睿明。

毋徒空立雪,返照在惺惺。孔颜寻乐处,用舍总无情。

夙夜慎勉旃,勿凿尔性灵。

郑用渊,顺德人。明世宗嘉靖四十三年(一五六四)举人。官松江府通判。事见清康熙《顺德县志》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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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丁香,待则甚、如今休也。争知道、本来面目,风光洒洒。底事到头鸾凤侣,不如躲脱鸳鸯社。好说与、几个正迷人,休嗟讶。
纱窗外,梅花下。酒醒也,教人怕。把翠云翦却,缁衣披挂。柳翠已参弥勒了,赵州要勘台山话。想而今、心似白芙蕖,无人画。
萧萧北风起,孤棹下江濆。暮客去来尽,春流南北分。
萋萋御亭草,渺渺芜城云。相送目千里,空山独望君。

去年丐西归,谓可休馀生。今年复东下,驾言入神京。

卧治方小安,趋召岂不荣。何如还家乐,醉吟听溪声。

少年赤手能缚虎,踏遍东华软红土。
缠头百万轻买笑,挽弓两石漫好武。
江南风月谁平分,拂衣归卧龙山云。
姑苏台下为别墅,招要三友咏五君。
金屏如花人去早,北里薰天迹如扫。
平章不必唤张侯,来往风流成二老。

萧条门巷不成村,细柳深藏卫尉屯。回首故城三十里,月明风冷送黄昏。

蜀禽啼血染冰蕤。趁花期。占芳菲。翠袖盈盈,凝笑弄晴晖。比尽世间谁似得,飞燕瘦,玉环肥。一番风雨未应稀。怨春迟。怕春归。恨不高张,红锦百重围。多载酒来连夜看,嫌化作,彩云飞。

汉家鼎定天西北,万乘千官必供亿。近年职贡仰江淮,海道转输多覆溺。

东阿距泉二百八,瀹济西来与清合。安流取直民力省,积水浮纲才两闸。

自昔河防争横议,秖办薪刍不胜计。宣防瓠子至今悲,以彼方兹功极细。

役徒三万期可毕,一动虽劳终古利。裹粮荷锸去莫迟,行看连樯东过蓟。

休说春潭得宝歌,长笑韦郎空侈丽。从今粒米斗三钱,狼藉都城乐丰岁。

桀犬惯吠尧,于尧何所伤;假令不吠尧,于桀何所偿。

既饱桀刍豢,应喻桀心肠;桀威日以炽,犬吠日以扬。

桀竟南巢去,犬亦丧家亡;无复声如豹,祗觉胆似獐。

四顾乞人怜,摇尾在道傍。叮咛世上犬,勿效主人狂!

瑟瑟凉风动客衣。入山何处采芳菲。崖前湿树沾云腻,石上鸣泉带雨飞。

行役困,酒家稀。冲泥又过竹桥西。安闲谁似持竿叟,短笠轻蓑坐钓矶。

勒兵辽水边,风急卷旌旃。绝塞阴无草,平沙去尽天。
下营看斗建,传号信狼烟。圣代书青史,当时破虏年。

正是红闺三月暮。喜鹊双双,莫道无凭据。拭尽双痕千点雨。

泥金两字传佳语。

莫问离情愁几许。壁上屏间,题遍怀人句。得意马蹄狂似絮。

不知今夜眠何处。

铁岭迢迢接锦川,关城三面绕烽烟。春深秣马蒲河北,秋老连营木叶前。

沧海旧闻通运舶,金州谁解议屯田。诸军自失横江险,白草黄沙暗朔天。

冀北霜寒正授衣,西风忽与故交违。马嘶去路多秋草,旆拂离亭满夕晖。

客路不堪千里别,故乡今见几人归。到家倘遇难兄问,蓟北云边一雁飞。

我陟岱宗三万丈,倒瞷扶桑起泱漭。手摘片云归江乐,梦中缥缈碧霞上。

碧霞峰正青,忽然接黄海。石公贻我图,恍惚不可解。

绝巘阴森四壁寒,云峦窅冥惊漫漫。玉屏五老争拱立,海门九龙纷乘骖。

骤疑仙峤合,转讶真宰通。卧游当岳表,乃在天都峰。

天都之奇奇莫纪,我公收拾奚囊里。掷将幻笔落人间,遂使轩辕曾不死。

我写泰山云,云向石涛飞。公写黄山云,云染瞿硎衣。

白云满眼无时尽,云根冉冉归灵境。何时公向岱颠游,看余已发黄山兴。

丰姿绰约本堪誇,砌畔栽来振藻葩。玉作妆台余墨汁,金围腰带称乌纱。

压枝乍误成阴叶,数朵旋惊一色花。绚烂极时韬晦好,不随人世惜芳华。

兴为栖真来,情因昔人动。
昔人道非孤,今人心乃共。
静有物外乐,甭无世间梦。
至论超形神,谈歌彻岩洞。
野色杂茶瓯,松声入琴弄。
未可赋归欤,更揭流霞瓮。

赭涂四壁,丹守圆扉。一居火匮,二处灰池。五蟾可保,三乌无疑。

道情未速,益日加奇。

慷慨君酬国,奔逃我丧家。陆沈同一壑,渊涉眇无涯。

祈死惟嫌晚,馀生只自嗟。蒿莱连雉堞,落日噪栖鸦。

休为琵琶泪湿衣,横江秋月白,夜何其。一生难得是闲时。

枫林外,应遣醉如泥。

人误是蛾眉。回灯频细语,各依依。我如相遇在天涯,当狂笑,重与谱新词。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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