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路六首 其四

十年扶醉金门路,秋风又吹萍梗。绛蜡围尊,银衿贮月,重话旧游清俊。

筵前漫省,看零落何戡,半凋青鬓。怕说更深,画帘斜堕桂花影。

江南燕归未准,天涯芳草远,谁寄愁信。瘦赋佣金,清歌换米,同是随人消损。

商量旧饮,待种树招莺,借他清荫。只恐年年,露寒鸦占稳。

李慈铭
  李慈铭(1830~1894)晚清官员,著名文史学家。初名模,字式侯,后改今名,字爱伯,号莼客,室名越缦堂,晚年自署越缦老人。会稽(今浙江绍兴)西郭霞川村人。光绪六年进士,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数上封事,不避权要。日记三十余年不断,读书心得无不收录。学识渊博,承乾嘉汉学之余绪,治经学、史学,蔚然可观,被称为“旧文学的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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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妄念著胸中,弋者何心更慕鸿。畴昔直前焚戆草,即今殿后著谈丛。

放言遣兴诗瓢满,野史诛奸笔钺公。埋骨家山百无恨,圣贤厄蔡更徂东。

海峤风高云散卤,塞垣寒极地生硝。雨花满坐来天女,宝唾乘空下阿娇。

老色日上面,欢悰日去心。
今既不如昔,後当不如今。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困不成眠奈夜何。情知归未转愁多。暗将往事思量遍,谁把多情恼乱他。
些底事,误人哪。不成真个不思家。娇痴却妒香香睡,唤起醒松说梦些。
云满鸟行灭,池凉龙气腥。斜飘看棋簟,疏洒望山亭。
细响鸣林叶,圆文破沼萍。秋阴杳无际,平野但冥冥。
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绣帐鸳衾。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小隐当年远市廛,杏花深处转幽偏。一村矮屋疑勾漏,数亩青山似辋川。

流水通桥舂药碓,閒云将雨润芝田。华陀今见孙枝好,雅度浑如董奉贤。

夙闻桐柏山,下入金庭洞。
五云所出没,千翠相迎送。
川明芝自烨,夏冷雪犹冻。
沙泉注阳穴,水碧孕阴峒。
天光抱琼室,神力扶兰栋。
其左斩苍虯,其西翔紫凤。
中穿穴窈複,傍见石阙空。
青烟溜松髓,白水鸣醴瓮。
怪草不知名,珍禽时曳弄。
石密吐岩房,琪芳突苔缝。
星君时一游,仙翁亦参从。
或乘玄鹤来,或并青鸾控。
香趋玉女跪,丹走山灵恸。
谷神元不死,玄根在深种。
谁其握性命,於此破昏梦。
世人少知几,何能测天用。

君从蓟北回,遗我轩辕镜。但照心异同,不照容衰盛。

仙人白石子,服食受奇方。王烈犹餐髓,初平枉叱羊。

砂床收箭镞,玉屑备糇粮。借尔弥明鼎,行窝到处将。

昔日曾升君子堂,祇今萧艾与俱长。可怜冷蝶无时态,尽日伶俜为汝忙。

泛水入回塘。空枝度日光。竹垂悬扫浪。凫疑远避樯。

䆉稏青衣未剡芒,联拳荷叶已秋香。笋舆十里青松路,高捲蒙纱溯晚凉。

昨旦愁风色,今朝喜日华。从容下官道,迤逦见人家。

盛服缘崖看,焚香满路遮。樵柯成市井,陶穴乃生涯。

春石声相应,沉泥处或洼。累墙瓷隐辚,开径石槎牙。

柴积高于阜,钓槃疾甚车。自非秦世避,谁道舜风遐。

拄杖逢山斗,回舆值水斜。远林行翠凤,幽隧转青蛇。

泉眼思搴藻,云头望采花。仰身书叠壁,平坐挹飞霞。

有景殊难纪,兹游信可誇。君如别业就,后会固无差。

年少心更赤,竟以死遐荒。英魂飘何许,愿返托班行。

天下既平,狄人既庭。
其棘匪劳,神圣以宁。
无乱斯聪,无惑斯明。
衣裳自垂,冕旒是凝。
鸟纬迁序,龙星见辰。纯阳在律,明德崇禋。
五方降帝,万宇安人。恭以致享,肃以迎神。

  开元七年,道士有吕翁者,得神仙术,行邯郸道中,息邸舍,摄帽弛带隐囊而坐,俄见旅中少年,乃卢生也。衣短褐,乘青驹,将适于田,亦止于邸中,与翁共席而坐,言笑殊畅。久之,卢生顾其衣装敝亵,乃长叹息曰:“大丈夫生世不谐,困如是也!”翁曰:“观子形体,无苦无恙,谈谐方适,而叹其困者,何也?”生曰:“吾此苟生耳,何适之谓?”翁曰:“此不谓适,而何谓适?”答曰:“士之生世,当建功树名,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使族益昌而家益肥,然后可以言适乎。吾尝志于学,富于游艺,自惟当年青紫可拾。今已适壮,犹勤畎亩,非困而何?”言讫,而目昏思寐。

  时主人方蒸黍。翁乃探囊中枕以授之,曰:“子枕吾枕,当令子荣适如志。”其枕青甆,而窍其两端,生俛首就之,见其窍渐大,明朗。乃举身而入,遂至其家。数月,娶清河崔氏女,女容甚丽,生资愈厚。生大悦,由是衣装服驭,日益鲜盛。明年,举进士,登第,释褐秘校,应制,转渭南尉,俄迁监察御史,转起居舍人知制诰,三载,出典同州,迁陕牧,生性好土功,自陕西凿河八十里,以济不通,邦人利之,刻石纪德,移节卞州,领河南道采访使,征为京兆尹。是岁,神武皇帝方事戎狄,恢宏土宇,会吐蕃悉抹逻及烛龙莽布支攻陷瓜沙,而节度使王君毚新被杀,河湟震动。帝思将帅之才,遂除生御史中丞、河西节度使。大破戎虏,斩首七千级,开地九百里,筑三大城以遮要害,边人立石于居延山以颂之。归朝册勋,恩礼极盛,转吏部侍郎,迁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时望清重,群情翕习。大为时宰所忌,以飞语中之,贬为端州刺史。三年,征为常侍,未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萧中令嵩、裴侍中光庭同执大政十余年,嘉谟密令,一日三接,献替启沃,号为贤相。同列害之,复诬与边将交结,所图不轨。制下狱。府吏引从至其门而急收之。生惶骇不测,谓妻子曰:“吾家山东,有良田五顷,足以御寒馁,何苦求禄?而今及此,思短褐、乘青驹,行邯郸道中,不可得也!”引刃自刎。其妻救之,获免。其罹者皆死,独生为中官保之,减罪死,投驩州。

  数年,帝知冤,复追为中书令,封燕国公,恩旨殊异。生子曰俭、曰传、曰位,曰倜、曰倚,皆有才器。俭进士登第,为考功员;传为侍御史;位为太常丞;倜为万年尉;倚最贤,年二十八,为左襄,其姻媾皆天下望族。有孙十余人。两窜荒徼,再登台铉,出入中外,徊翔台阁,五十余年,崇盛赫奕。性颇奢荡,甚好佚乐,后庭声色,皆第一绮丽,前后赐良田、甲第、佳人、名马,不可胜数。后年渐衰迈,屡乞骸骨,不许。病,中人候问,相踵于道,名医上药,无不至焉。将殁,上疏曰:“臣本山东诸生,以田圃为娱。偶逢圣运,得列官叙。过蒙殊奖,特秩鸿私,出拥节旌,入升台辅,周旋内外,锦历岁时。有忝天恩,无裨圣化。负乘贻寇,履薄增忧,日惧一日,不知老至。今年逾八十,位极三事,钟漏并歇,筋骸俱耄,弥留沈顿,待时益尽,顾无成效,上答休明,空负深恩,永辞圣代。无任感恋之至。谨奉表陈谢。”诏曰:“卿以俊德,作朕元辅,出拥藩翰,入赞雍熙。升平二纪,实卿所赖,比婴疾疹,日谓痊平。岂斯沈痼,良用悯恻。今令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就第候省,其勉加针石,为予自爱,犹冀无妄,期于有瘳。”是夕,薨。

  卢生欠伸而悟,见其身方偃于邸舍,吕翁坐其傍,主人蒸黍未熟,触类如故。生蹶然而兴,曰:“岂其梦寐也?”翁谓生曰:“人生之适,亦如是矣。”生怃然良久,谢曰:“夫宠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尽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稽首再拜而去。

百结愁肠郁不开,此生惆怅异乡来。

思亲堂上茱初插,忆妹窗前句乍裁。

对菊难逢元亮酒,登楼愧乏仲宣才。

良时佳节成辜负,旧日欢场半是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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