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前韵答翁子静

客心既岑寂,节物亦倥偬。
幽篱菊初暗,深壑梅已动。
古人微尺璧,顾谓寸阴重。
欲从夫子游,制肘愧不勇。
松高节磊砢,鹤老格清耸。
当知山泽臞,谁羡将相种。
一官戏人间,丛书以自拥。
微言闻绪余,三叹手辄拱。
青天本寥廓,不受云雾滃。
愿言瞻清明,茗碗不辞捧。
  洪迈(1123——1202),南宋饶州鄱阳(今江西省上饶市鄱阳县)人,字景卢,号容斋,又号野处。洪皓第三子。官至翰林院学士、资政大夫、端明殿学士,副丞相、封魏郡开国公、光禄大夫。卒年八十,谥“文敏”。配张氏,兵部侍郎张渊道女、继配陈氏,均封和国夫人。南宋著名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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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徇一官偷禄计,便怀千里长人忧。
桑问举箔蚕初茧,陇上挥镰麦已秋。
更喜风雷生北极,顿驱云雨出灵湫。
从今菽粟非虚祷,会见瓯窭果满篝。
不须留薏苡,重遣世人疑。瘴染面如檗,愁熏头似丝。
黄梅住雨外,青草过湖时。今日开汤网,冥飞亦未迟。

尧夫非是爱吟诗,诗是尧夫拍手时。此路清闲都属我,这般欢喜更饶谁。

将何势力为凭藉,著甚言辞与指挥。迁怒饰非何更有,尧夫非是爱吟诗。

漠漠轻阴送幽讨,梅柳之间春正好。
万古烧痕青未了,一片湖光白如扫。
永怀雨露涵三秀,颇恨风尘遮五老。
松根啸咏欲忘归,可惜长瓶卧芳草。

江上秋高暑未归,照书犹有数萤飞。东风可是怜游子,不遣看天忆授衣。

苍凉初日破林霏,几度言归今得归。兀兀篮舆续残梦,门前儿女挽人衣。

是谁深院夜调笙,雾冥冥,月盈盈。过了烧灯,时节峭风轻。

几日后堂新拢锁,闲绣谱,冷湘奁、掩画屏。

画屏画屏最无情,天又明,寒渐生。唤也唤也,唤不应、一枕春酲。

偏我销魂,人听卖花声。碎剪梦云裁恨句,寻晚燕,盼昏鸦、寄与卿。

伏枥长鸣万马惊,唾壶击缺气难平。自甘纵酒逃风雅,不欲因人著姓名。

醉后春泥三径滑,梦回雪屋一灯明。拊床忽忆刘琨语,莫道荒鸡是恶声。

一觉落天梦,遂吟招隐诗。
携家异乡去,变服散人为。
郿坞云开后,圭峰月上时。
清秋此高兴,琴酒问同谁。

小庭风月近来赊,更筑陂陀种杂花。日出梧阴摇几净,霜前柚实压栏斜。

耽书漫学过难字,爱画终惭对作家。老懒惟思閒伴侣,斋厨自可办瓜茶。

淹怀终岁思,幸际清宵会。情深新喜集,语惬孤愁退。

离居积顽鄙,处下多尤悔。倦翮谢骞腾,羁踪损贞介。

含悲静自嘅,抱独招群怪。非子不我遗,斯心复谁赖。

天寒四野寂,云敛疏星大。霜叶响枯条,水滩咽鸣濑。

振衣逞玄览,妙趣超尘壒。静溯一气先,虚涵万象外。

林泉皆道情,縻组本天械。摆落巳遗荣,过从敢辞惫。

祛疑冀闳论,立懦伫明诫。颓风倘可还,勖德期无懈。

两弟平安否,无书渡剑门。家居端我念,生计与谁论。

珠桂饥寒色,池塘涕泪痕。愁来谁慰藉,自抱小孤孙。

为此升斗粟,来往如飞梭。桂林在何许,水险山嵯峨。

骊驹偶未至,于焉少婆娑。幸陪英俊游,不觉日月过。

今夕复何夕,朔风捲寒波。肴核虽草草,聊以供笑歌。

子如不饮酒,视此庭前柯。浓绿光薿薿,所馀今几何。

邻家酿新熟,颇闻旨且多。更当奋馀勇,往举金叵罗。

不到沧浪亭上望,那知此句是天成。

富景园西古路斜,疏林黄叶冷啼鸦。空馀金碧昭仪寺,无复丹青待诏家。

夜月残山留马远,桃花团扇咏杨娃。宣和遗事分明在,德寿宫庭又奉华。

约客探名胜,停辀得所欣。
山寒多做雨,洞古不收云。
夜宿听鸣麂,晨炊摘野芹。
黄冠尤喜事,添炷石炉熏。
晴矼步清空,洞户抚巀嶭。
何年出水龙,张口见齿舌。
相传此得名,灵骨蜕如雪。
岂其风霆化,诘曲余故穴。
想当夜半归,九锁一时掣。

乾坤扫阴霾,晴色敞幽谷。山川荐秋容,奇秀若可椟。

千岩寄一筇,万里付双目。行行翠烟中,日与清景逐。

犬吠茅茨见掩扉,数家村落澹斜晖。寒生绝塞征鸿急,秋入平原猎马肥。

野火远摇荒堡动,水云低傍禁城飞。蓟门自古风霜早,八月萧萧木叶稀。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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