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心所慕,盈盈日兴思。今辰果何祥,举目皆在玆。
经时抱沉瘵,杜门谢亲知。狷独目与徒,有怀欲从谁。
聊求古人志,远与后世期。放情简册间,庶以静自怡。
此意信似拙,众方背而驰。非子秉冲襟,畴能无弃遗。
敝庐面落日,炎暑每相欺。清谈偶有适,四座生凉飔。
久乏经世具,孰正生民彝。深衷郁未宣,流光迅难追。
嘅馀喜胥会,岂以慰我私。相期树斯道,与国隆丕基。
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
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芒屩年来渐懒穿,闭门日日只高眠。今朝出送张夫子,借得南邻放鸭船。
楚有养狙以为生者,楚人谓之狙公。旦日,必部分众狙于庭,使老狙率以之山中,求草木之实,赋什一以自奉。或不给,则加鞭箠焉。众狙皆畏苦之,弗敢违也。
一日,有小狙谓众狙曰:“山之果,公所树与?”曰:“否也,天生也。”曰:“非公不得而取与?”曰:“否也,皆得而取也。”曰:“然则吾何假于彼而为之役乎?”言未既,众狙皆寤。
其夕,相与俟狙公之寝,破栅毁柙,取其积,相携而入于林中不复归。狙公卒馁而死。
郁离子曰:“世有以术使民而无道揆者,其如狙公乎!惟其昏而未觉也。一旦有开之,其术穷矣”。
秦淮水阁微茫景,回船使酒如昨。笛床茗椀,烟帆雨幔,麝盟粉约。
江涛喷薄。短咏长吟间作。戏呼余、长鬣者,烛下恣嘲谑。
重过酒垆,纵歌谱犹存,翠凋珠铄。玉京伴侣,似人间、也愁离索。
促返蓬山,果然去、骖鸾跨鹤。砑香笺,漫写沈吟怎睡著。
西风猎猎动寒波,荥水相逢一浩歌。广武秋阴迷旧垒,太行晴色下长河。
黄蒿断岸奔流急,野寺疏杨夕照多。萧瑟那堪风景异,高天极目雁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