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次孤山

水绕荒山路半斜,墓园无主属官家。我来正是梅开日,满目蓬蒿不见家。

张羽

  张羽(1333-1385)元末明初文人。字来仪,更字附凤,号静居,浔阳(今江西九江)人,后移居吴兴(今浙江湖州),与高启、杨基、徐贲称为“吴中四杰”,又与高启、王行、徐贲等十人,人称“北郭十才子”,亦为明初十才子之一。官至太常丞,山水宗法米氏父子,诗作笔力雄放俊逸。张羽好著述,文辞精洁典雅,诗咏深思冶炼,朴实含华。书法纤婉有异趣,仿佛谢庄月赋。隶书效法韩择木、楷书临摹王羲之曹娥碑,虽未精极,却能离俗而入于雅。画山水法米氏父子及高克恭,笔力苍秀,品在方从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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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东风杜宇声。双枕细眉颦。女郎番马小山屏。金笼冷、梦魂惊。
起来重绾双罗髻,无个事、泪盈盈。杨花蝴蝶乱分身。飞不定、暮云晴。

蜀卿荣耀跂光尘,忠孝兼全到古人。万乘累年闻奏牍,双亲同日拜恩纶。

志侔鸾鹄风仪远,文得岷峨气象新。圣政于今急贤者,肯教留滞蜀江滨。

颇觉参禅近有功,因空成色色成空。
色空静处如何说,且坐清凉境界中。
杨卢万人杰,见我眼俱青。锦官城里胜概,在在款经行。笔底烟云飞走,胸次乾坤吐纳,议论总纵横。觉我形秽处,相并玉壶清。
二使者,弦样直,水般平。岷峨洗净凄怆,威与惠相并。闻道东来有诏,却恐西留无计,顿使雪山轻。滚滚蜀江水,不尽是声名。

两岸势欲合,中被江流穿。上有佛者庐,飞来自龙眠。

神人所施设,是物无顽坚。想当创辟初,风雨驱神鞭。

凿开浑沌窍,巧贮聪明泉。僧房若蜂房,一一皆倒悬。

尔来几阅世,不计草木年。磐石具生机,长根外包缠。

波涛润其趾,日月行其颠。散为松柏香,聚作旃檀烟。

蔽亏东西景,轩豁子午天。呼猿在半空,日暮跻无缘。

清寒难久住,仍放出峡船。

有华东阳,烨于吴门。古有遗高,展也兹存。孰为先生,秀降三辰。

胸集万宝,手挥五云。九渊湛映,千茝齐芬。鹤跱霄逵,抗百风尘。

维予二祖,式契且姻。亲公自髫,属于夕昕。齿惟父子,视犹季昆。

聚晤员员,援推勤勤。谓子良史,左丘马班。谓子鹏运,直举横鶱。

安知乘马,班如迍邅。终需于泥,以卒岁年。余既暮矣,公犹岿然。

于何不臧,自遐不因。一往不复,追悔空辛。岂念平生,我思古人。

君不见昆吾铁冶飞炎烟,红光紫气俱赫然。
良工锻炼凡几年,铸得宝剑名龙泉。
龙泉颜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叹奇绝。
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
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
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
何言中路遭弃捐,零落漂沦古狱边。
虽复尘埋无所用, 犹能夜夜气冲天。

晷运推移,日南长至。
东海鲤鱼,鼓腮振鬣。
南山鳖鼻,伸眉吐气。
唯有赵州老儿没意智,拖个破席日里睡。
净慈路见不平,道个苏卢悉利。
恐者老子背地里讨人便宜。

竹林春雨过,瘦笋迸苔长。坐待成高节,清标出短墙。

梦里仙居接两涯,海门山好向谁赊。
丹霞掩映千年树,碧涧萦回十里花。
云外听人吹楚竹,洞中留客饮胡麻。
醒来忽捧尧天诏,忆在台南第几家。

新构米家船,烟云欣有托。栖迟殊大厦,我来先燕雀。

低槛避骄阳,疏棂映丛薄。江湖既已远,波浪何由作。

畦蔬杂涧蘋,尊前花自落。鸟声桔槔声,过耳两不恶。

灌园有于陵,看山近南郭。僮仆狎荆榛,妇女甘藜藿。

手把一卷书,偃仰无愧怍。沈沈渊底珠,矫矫天边鹤。

盘阴有辋川,丹青遍京洛。绿萝翳松篁,嚣尘阻岩崿。

此屋潞河隈,谁识非藏壑。

避地来何所,穷山沧海边。
雄图今寂寞,吾道昔迍邅。
宴食甘粗饭,偷生忍击鲜。
乡闾重回首,挥泪入淮天。

凝香不散重帘静,帘外纵横聚花影。薄寒犹解剪红衣,一曲珊瑚钩正冷。

隔院微闻弦索鸣,嘈嘈切切远含情。美人自学翻新调,不作当时《子夜》声。

光阴荏苒如飞电,海水东流无日转。遵渚初传归塞鸿,雕梁又欲栖吴燕。

栖吴燕,春将晚,庭下残红吹渐满。秉烛狂游惜岁华,露华浸透罗衫短。

何处清歌声未已,莲花杓小倾芳醴。更筹几换啼乌起,月落西南淡如水。

蒲团坐,万虑息心头。迹溷尘中犹蚱蜢,身居物外悟蜉蝣。

日月两琉球。

閒笑唐明主,深怜李勣忠。
如何一谄献,便使百年恫。
武后兴唐乱,英公奋义戎。
那知成祸者,祸惨亦归躬。

凿开灵岩玲珑晓,一窍圆光似月明。照古照今传万代,不知谁向此安名。

诸佛面前求早悟,众生界上几曾迷。
本源自性天真佛,日用中间无少亏。

一亩栖云静不哗,日依铅椠作生涯。澜翻学海频移棹,稼穫情田已满车。

问字尽过扬子宅,藏书应拟邺侯家。先生尽日横经坐,不觉秋霜点鬓华。

茫茫大化任推迁,消息盈虚总自然。若欲个中生去取,请观四十六年前。

  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臣,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其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未至彭城,疽发背,死。

  苏子曰:“增之去,善矣。不去,羽必杀增。独恨其不早尔。”然则当以何事去?增劝羽杀沛公,羽不听,终以此失天下,当于是去耶?曰:“否。增之欲杀沛公,人臣之分也;羽之不杀,犹有君人之度也。增曷为以此去哉?《易》曰:‘知几其神乎!’《诗》曰:‘如彼雨雪,先集为霰。’增之去,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也。”

  陈涉之得民也,以项燕。项氏之兴也,以立楚怀王孙心;而诸侯之叛之也,以弑义帝。且义帝之立,增为谋主矣。义帝之存亡,岂独为楚之盛衰,亦增之所与同祸福也;未有义帝亡而增独能久存者也。羽之杀卿子冠军也,是弑义帝之兆也。其弑义帝,则疑增之本也,岂必待陈平哉?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陈平虽智,安能间无疑之主哉?

  吾尝论义帝,天下之贤主也。独遣沛公入关,而不遣项羽;识卿子冠军于稠人之中,而擢为上将,不贤而能如是乎?羽既矫杀卿子冠军,义帝必不能堪,非羽弑帝,则帝杀羽,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增始劝项梁立义帝,诸侯以此服从。中道而弑之,非增之意也。夫岂独非其意,将必力争而不听也。不用其言,而杀其所立,羽之疑增必自此始矣。

  方羽杀卿子冠军,增与羽比肩而事义帝,君臣之分未定也。为增计者,力能诛羽则诛之,不能则去之,岂不毅然大丈夫也哉?增年七十,合则留,不合即去,不以此时明去就之分,而欲依羽以成功名,陋矣!虽然,增,高帝之所畏也;增不去,项羽不亡。亦人杰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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