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鲜于晋伯游卧龙

四十发已白,百谋无一成。
林泉有夙志,芝朮寄晚程。
人间好山水,往往尽经行。
辄忌堕圭组,所至欲有营。
卧龙胜兰若,曩游惬平生。
苍茫紫翠间,藤萝路回萦。
上方攀跻迥,遐瞩襟宇宏。
风飒秋岭瘦,云护晓泉明。
汲甘漱芳润,撷香佩华英。
境迷烟霞痼,道豁人鬼盲。
是时驾言旋,濡毫记前楹。
於今已八稔,愧负猿鹤盟。
君今倚岩桂,泠然赋晨征。
仙人饵白石,幽士饭青精。
兴托风尘表,咏味见高情。
欲往从之游,秋梦一羽轻。
静躁本异趣,出处谅欲诚。
胸中一丘壑,敢以易功名。
杖藜如可再,君为寄先声。
南岳宽嘲笑,北山缓讥评。
行亦老菟裘,今姑隐市城。
此心随云归,与山日逢迎。

  冯时行(1100—1163)宋代状元。字当可,号缙云,祖籍浙江诸暨(诸暨紫岩乡祝家坞人),出生地见下籍贯考略。宋徽宗宣和六年恩科状元,历官奉节尉、江原县丞、左朝奉议郎等,后因力主抗金被贬,于重庆结庐授课,坐废十七年后方重新起用,官至成都府路提刑,逝世于四川雅安。著有《缙云文集》43卷,《易伦》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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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屋。不浅不深团簇。野树平芜秋满目。有人闲意足。旋唤一尊醽醁。菱芡煮来新熟。归去来辞歌数曲。醉时无检束。
短松青铁干,童童三尺馀。
花实少姿媚,独与寒心俱。
暴霜时侵凌,奋怒张雄须。
长楸拥肿材,旁荫可容车。
秋风一夕来,解剥惟朽株。
物性在坚柔,何必长短殊。
楸叶已泥滓,松干犹青肤。
无烦问高下,且辨荣与枯。
落花时节,杜鹃声里送君归。未消文字湘累。只怕蛟龙云雨,后会涉难期。更何人念我,老大伤悲。
已而已而。算此意、只君知。记取岐亭买酒,云洞题诗。争如不见,才相见、便有别离时。千里月、两地相思。
樱桃谢了梨花发,红白相催。燕子归来。几处风帘绣户开。
人生乐事知多少,且酌金杯。管咽弦哀。慢引萧娘舞袖回。
昭代恩光日月高,丞彝十器比球刀。
吉金打本千行在,敬拓思文冠所遭。

乱世团圆骨肉难,弟兄离别正心酸。奉亲且作渔樵隐,到处名山可挂单。

音尘画中未远,莽沧桑换几。剩依黯、昔日春明,秭归啼处离思。

记分占、桐阴片石,书灯惨澹砧霜碎。便兰骚能貌,婵媛未抵情至。

垂老侯芭,载酒记省,怅华年逝水。为读画、枨触乡愁,梗萍行念身世。

数承平、鸾笺象笔,擅荃艳、谁争臣里。向天涯、昨梦重寻,旧家诗事。

惊秋断杵,映雪寒窗,坐我更悽悱。差胜是、廿年亲舍,戏綵膝绕,蒜发荷衣,那禁清泪。

故山雁断,新亭麦秀,唯应月姊知人怨,破书堆、万一薶幽地。

披图涕雪,松楸望极南云,涨天可奈尘起。

趋庭丱角,雅学初程,授诵亦谢姊。重怆念、吟边雪絮,梦里昙花,此恨生离,未应得似。

羁孤易感,情亲难再,人生能几年少日,况山河、风景而今异。

填胸事往休论,四十年前,绛纱弟子。

溪山民物古,政理器能宽。
平易见眉睫,明清生肺肝。
春风帘影暖,霜月研声寒。
野老自相语,元丰崔长官。

孔璋行矣,恨题襟岁晚,骊歌凄恻。听鼓衙斋无定所,吹落红泥踪迹。

倚马雄才,从龙贵胄,羞执郎官戟。黄獐猎罢,一时豪气无敌。

长叹海峤扬尘,牙旗坐拥,谁建平戎策。季子貂裘风雪里,愁听梅花羌笛。

高笋滩边,石帆山下,此是烟波宅。新诗寄我,曲尘凝望江驿。

蛾眉矉处不胜秋,长带芙蓉小苑愁。肯为君王通一笑,羽书烽火误诸侯。

离愁处,碧树正苍茫。伊人又一方。君谱茶经携瓦罀,我修花史坐琴床。

玳楼中,金弹处,可能忘。

他生撇、不下鸳池被。今生趱、不上鲛盘泪。杨柳下,泛归航。

借得世情消酒瓮,拾将奇字衬诗囊。唤风姨,招月姊,伴云窗。

从新梳洗插宫花,欲伴君王作紫霞。银烛夜深人不语,几回飞梦到官家。

宦游怜我食官仓,赢得青青两鬓苍。不识无情双燕子,南来北去为谁忙。

镇阳东郭,滹沱北浒。有亭翼然,密迩先墓。草木蓊兮菲菲,雨露降兮朝晞。

云冥冥兮不返,鸟鵙鵙兮增悲。岁时兮来享,陟彼高兮骋望。

感吾念兮思亲,怅音容兮惚恍。览日月兮交驰,寒与暑兮相依。

尚永延兮孙子,勿俾汝亲兮鬼饥。

梁驩难冲城,干将难补履。历块过都百战材,枉送怀铅提椠士。

左手控紫游缰,右手执青丝鞭,身试上文锦鞯。

吴台越苑山浪涌,连城花暗摇红烟。由来得意虞失脚,率府元僚早辞却。

方图安步傍林泉,敢许横行向沙漠。野庭憩马荒鸡鸣,马思故枥雄风生。

殷勤目送使上道,驾牛万一至南平。

不知今夕为何夕。挨过黄昏还泪滴。床头春酒梦堪怜,灯下桃花人可忆。

重山复水无消息。纵是灵犀通不得。当年密誓两心坚,两地相思空血碧。

寻尽城中山,又访江外寺。
兰舟涉澄漪,隼旌入疏翠。
楼台初日升,岩谷宿露坠。
飞泉百禽鸣,怪石万蛇踬。
绝庵皆步登,佳木留客醉。
洞天生书寒,桃源发春意。
烟霞暂深阔,宇宙忽殊异。
海国遇升平,铃斋无俗事。
颍川擅才敏,康乐足情意。
只恐新诗多,镌鑱费年祀。
柯山瑞,云路玉桥横。六月天香琼蕊秀,千年人瑞昴星明。风露湿麒麟。
廊庙器,冰雪照精神。妙世文章凌贾马,致君事业富姬衡。松桧倚青青。
西别秦关近,东行陕服长。川原馀让畔,歌吹忆遗棠。
河水流城下,山云起路傍。更怜栖泊处,池馆绕林篁。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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