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欹斜,帆影外、东风偏恶。人未起、旅愁先到,晓寒时作。
满眼河山擘旧恨,茫茫何处藏舟壑。记玉箫、金管振中流,今非昨。
春尚在,衣怜薄。鸿云尽,书难托。叹征途憔悴,病腰如削。
咫尺玉京人未见,又还负却朝来约。料残更、无语把青编,愁孤酌。
横出一枝谁与并,整青葱佩立多时。窗明几净好风日,移向此中渠不知。
岁月如驰斗隙驹,星星著鬓故欺予。身宜丘壑长经梦,语到轩裳辄废书。
扃步共嗟妨远趾,清沟自觉映污渠。黄麻白简公心事,此去声名定不虚。
阴君惜灵骨,圭璧讵为宝。日夜名山侧,果得金丹道。
忧伤永不至,光颜如碧草。若渡西海时,致意三青鸟。
微微我徒,秩秩大猷。研精典素,思心淹留。乃命仆夫,兴言出游。
浩浩洪川,泛泛杨舟。仰瞻景曜,俯视波流。日月东迁,景曜西幽。
寒往暑来,四节代周。繁华茂春,密叶殒秋。盛年衰迈,忽焉若浮。
逍遥逸豫,与世无尤。
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献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为宝也,故敢献之。
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与我者,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稽首而告曰:“小人怀璧,不可以越乡,纳此以请死也。”子罕置诸其里,使玉人为之攻之,富而后使复其所。故宋国之长者曰:“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今以百金与搏黍以示儿子,儿子必取搏黍矣;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与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其知弥精,其取弥精;其知弥粗,其取弥粗。子罕之所宝者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