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释奠学宫

奠币儒宫已告虔,城楼远想独悠然。阴阴古木回潭外,渺渺平芜落照边。

野色向人聊妩媚,筇枝入手自轻便。兴来不暇寻思懒,酒后狂歌定几篇。

沈与求

  沈与求(1086—1137),宋代大臣。字必先,号龟溪,湖州德清(今属浙江)人。政和五年进士。历官明州通判、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吏部尚书兼权翰林学士兼侍读,荆湖南路安抚使、镇江知府兼两浙西路安抚使、吏部尚书、参知政事、明州知府、知枢密院事。著有《龟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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钿车骄马锦相连,香尘逐管弦。瞥然飞过水秋千。清明寒食天。
花贴贴,柳悬悬。莺房几醉眠。醉中不信有啼鹃。江南二十年。

清早起,天色趁新晴。飞鬓斜拖双燕翠,画衣薄衬小鸦青。

素裹玉丁丁。

回镜照,时样称人情。多分拼教游子看,私先殃及侍儿评。

公论是轻盈。

马疲思解缰,鱼涸思得水。鸟倦思栖枝,蜂饥思觅蕊。

物性如斯夫,人情可知矣。跛者不忘趋,盲者不忘视。

疲癃状既成,针乐谁能起。拯救本无术,悱恻犹难已。

何乃民瘠肥,无关心戚喜。手足常沾涂,朝夕负耒耜。

岂曰饱胥役,原为宁妇子。明察若无遗,闾阎得所恃。

琴堂鉴悬冰,花城霞散绮。穷檐愿易偿,伫听歌乐只。

我昔客途逢败兵,弦声旆影魂俱惊。残骑如狼散草莽,居人杂兔奔纵横。

渔船贪利夜卖渡,金多方许载人去。暝色潜行曙则隐,口干肠饥我能忍。

斋庄修祀事,旌旆出效闉。薙草轩墀狭,涂墙赭垩新。
谋猷期作圣,风俗奉为神。酹酒成坳泽,持兵列偶人。
非才膺宠任,异代揖芳尘。况是平津客,碑前泪满巾。

北斗回新岁,东园值早春。竹风能醒酒,花月解留人。

邑宰陶元亮,山家郑子真。平生颇同道,相见日相亲。

早膺封册,相我先王。寿虽不永,名亦斯彰。仪容如在,传诵不忘。

于穆清庙,同享烝尝。

十年几赋谷城秋,五月还登百尺楼。过雨林光浑似染,拍天岳色莽难收。

一丘自遂逃名计,三策谁怀济世忧。片石峰头君试访,书生何术事封侯。

埋没银床草色平,响泉音自醴泉生。但来义士投蛙弹,便出鸿文掷地声。

鞺鞳疑鸣波底石,高低如振峡中筝。虽无长绠深千尺,一叩逌然尽俗情。

茫茫六合自高深,一望方知有古今。沧海白鸥从浩荡,长空孤鸟付消沉。

东冈南涧频经目,春雨秋霜总在心。赖有小庵当绝顶,花时无日不登临。

奇石不为峰,何用作五面。独立赏春晖,水流花片片。

清坐无憀独客来,一瓶春水自煎茶。
寒梅几树迎春早,细雨微风看落花。

甘菊之下潭水清,上有菊花无数生。谷中人家饮此水,能令上寿皆百龄。

汉家宰相亦不俗,月致洛阳三十斛。遣踪芜没无处寻,夜雨春风长荆谷。

废宅何遗此,终年掩暗尘。
弦残空抱响,谷冷未逢人。
余趣思纤指,全身总剩薪。
转虞归俗士,沉没任山春。
南岳满湘沅,吾师经利涉。身归沃洲老,名与支公接。
净教传荆吴,道缘止渔猎。观空色不染,对境心自惬。
室中人寂寞,门外山重叠。天台积幽梦,早晚当负笈。
才难不其然,此叹自千古。
淳风散已久,至道卑若土。
纷纷事机巧,泛泛播簧鼓。
虚名竞相尚,实践反遭侮。
鬋剔起病驹,栀膏诧鞭贾。
剖肤藏鱼目,聒耳闻瓦釜。
怅然思古人,太息心独抚。
世亦有真儒,如何卒难睹。
绣衣刚直士,颜色少媚妩。
一朝弃道边,薄言逢彼怒。
咎生本无妄,市岂真有虎。
平生金石坚,化作青蝇聚。
巍巍尧舜主,烨烨贤良辅。
玉烛洽群黎,天戈戩骄虏。
微瑕悉湔洗,片善必收取。
吹嘘布阳春,浩荡除罪罟。
君才素通变,岂肯作迂腐。
方承宣室诏,未是东门祖。
霜空荐雕鹗,画省耀簪组。
大看作梁栋,小亦试遗补。
行行懋道义,与世无舛忤。
藻德如啖甘,食蘖不厌苦。
出莫由斜径,斜径生险阻。
渴莫饮盗泉,盗泉多呕吐。
功名垂竹帛,富贵何足数。
作诗备忠告,送我克容甫。
铜砂锣里油清净,照见尘中旧主人。
寄语禅人猛参取,莫教孤负此生身。

玉河风雪泊星槎,闭却羁窗语寂哗。僻处外藩无面雅,喜闻内翰有声华。

青揩两眼耽看稿,香沁双牙胜啜茶。靖节渊源传绝响,古来诗道数君家。

涟漪倒影琉璃碧,风来尚浮香满。石磴排云,金茎坠露,秋色正连天远。

朱栏百转。更绿荫萦纡,浅平沙岸。咫尺神山,琳宫火烬金炉暗。

宵严惯随天仗,忆朝班初点,身近香案。兴庆池台,昆明葆羽,嬴得一襟幽怨。

槐阴梦短。恨南内西清,美新争炫。剩有孤臣,抵行吟泽畔。

  桑怿,开封雍丘人。其兄慥,本举进士有名,怿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曰:“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 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臝其尸不能葬。怿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人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曰:“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怿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 皆伏法。

  又尝之郏城,遇尉方出捕盗,招怿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怿曰:“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郏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渑池尉。崤,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怿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怿,将谋招出之。怿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怿几不自免。怿曰:“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怿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怿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怿谋曰:“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 ”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 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曰:“彼闻桑怿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怿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曰:“我,桑怿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曰:“与我银,为君致阁职。”怿曰:“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怿曰:“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曰:“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怿叹曰:“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怿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廪,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怿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曰: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怿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士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怿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怿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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