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窗恨·答冠月韵

笛声阵阵因风送,老天涯,一声入破偏凄切,落梅花。
雕盘处,千山黑雪,马嘶外,万里黄沙。算春宵归梦,好还家。
江南青浦人,字楫公,号髴渊。夏允彝弟子。顺治十四年举人,授山东新城知县,不赴。康熙间举鸿博,罢归。晚筑水西草堂,觞咏以终。诗文均有名。选有《燕台文钞》、《词坛妙品》。自著有《水西草堂集》、《清平词》、《绿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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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了词头遶砌行,些君相伴最多情。
西垣不宿还堪恨,辜负夜窗风雨声。
昔人有机心,鸥鸟舞不下。
太守心异昔,寒灰与时化。
尔既不我猜,余亦无尔诈。
随波以全躯,于兹伴多暇。

再岁专城屈令才,西江人至说清埃。瓜时解组飘飘去,雪夜乘舟得得来。

一笑坐间桑落酒,几声乐奏越王台。元戎预起阳关恨,不放谯门玉漏催。

百战楼烦地,三春尚朔风。
雪飞寒食后,城闭夕阳中。
行役身将老,艰难岁不同。
流移嗟雁户,生计各西东。

交这眼亦班班,四子声猷岂易攀。
百里来羞长翁赆,片言仍解相公颜。
事乖雅意畴忘叹,我已南驱子北还。
繼此开樽讲德处,定知矫首向云山。

晨鸡喔喔东方明,家家营利出门行。东驰西走纷相逐,百千取万终不足。

高堂静居无所为,团团绿树临清漪。斑衣酌酒奉慈父,贤兄令弟皆怡怡。

人生虽贫重有道,黄金如山未为宝。

薄醉御凉飔,缓步入山麓。月出山蔽之,疏影动林木。

须臾升中天,一色净如沐。清气通乾坤,好景豁心目。

世人喜美满,香花荐芬馥。儿女喜团圞,醴酒陈醲郁。

嫦娥意自闲,广寒终古独。始作作仙人,所得惟清福。

虫吟夜转静,草丰径弥曲。下山息吾庐,幽兴自然足。

回头望翠微,似有孤云宿。

暖烟和气满西州,载酒当轻万户侯。
官事水知何日了,风光宜及早春游。
簿书丛里偷閒去,景物妍时到处留。
莫被虚名苦拘束,野梅官柳暗江头。

到处冻脓络索,逢人㰤閜謰謱。无多弊摋总酸馊。

罯得英雄沤□。

傝?几分即溜,郎当一味鼾?。砰訇浪里囫囵游。

谁受{满字去氵}干僝僽。

归来朝帝□,忽逢钧天响。悬知浐水游,绝胜汾川赏。

有客迢迢隔剑关,相思无计慰离颜。却从鸟道干盘外,写寄江南平远山。

桃源欲觅恐荒唐,此境依稀在海昌。避世尝闻隐君子,问津何必待渔郎。

绛霞蒸处层层远,红雨飞时点点香。欲效陶潜重作记,东风回首意微茫。

胜克河中号令齐,神兵入自太行西。昏昏烟锁天坛暗,漠漠云埋王屋低。

风软却教冰泛水,寒轻还使雪成泥。行吟想像覃怀景,多少梅花坼玉溪。

月轮转头上,溪濑奏脚底。人行山色中,叶落雨声里。

虚名为一官,游子在万里。行行重行行,日夕聊复止。

懒上画楼楼独凭。春已三分,翻较残冬冷。柳困花慵浑未醒。

萧条闲却寻芳径。

香烬金炉销篆影。深护帘帏,尚觉东风劲。三两纸鸢吹不定。

一丝界破轻烟暝。

多应谯国山边种,岂是嫦娥月里香,
愿为儿孙积阴德,东堂时占一枝芳。

嫩寒三九,看玉梅微唾。记得徐娘旧庭宇。奈粉奁零落,香椀飘残,风乍紧,卷了半湖春去。

翠楼人已渺,紫玉烟沉,暮雨朝云更何许。蜗蚀壁间题,邻笛悠扬,空惆怅、花前俊侣。

剩几树、衰杨乱啼鸦,忍卷里重寻,相思千缕。

萧萧风雨建阳溪,溪畔维舟访亚齐。一轴新诗剑潭北,
十年旧识华山西。吟魂惜向江村老,空性元知世路迷。
应笑乘轺青琐客,此时无暇听猿啼。

西轩听雨知何处,风雨年年过雁双。高枕凉秋梧叶井,短笺深夜杏花窗。

故交零落渺沧海,倦客归来卧月江。剪韭不堪成独酌,漫教春酒绿翻缸。

  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贻厥孙谋,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其语道也必先淳朴而抑浮华,其论人也必贵忠良而鄙邪佞,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其故何哉?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故也?语曰:“非知之难,行之惟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

  伏惟陛下,年甫弱冠,大拯横流,削平区宇,肇开帝业。贞观之初,时方克壮,抑损嗜欲,躬行节俭,内外康宁,遂臻至治。论功则汤、武不足方;语德则尧、舜未为远。臣自抉居左右,十有余年,每侍帷幄,屡奉明旨。常许仁义之道,守之而不失;俭约之志,终始而不渝。一言兴邦,斯之谓也。德音在耳,敢忘之乎?而顷年已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谨以所闻,列之如左:

  陛下贞观之初,无为无欲,清静之化,远被遐荒。考之于今,其风渐堕,听言则远超于上圣,论事则未逾于中主。何以言之?汉文、晋武俱非上哲,汉文辞千里之马,晋武焚雉头之裘。今则求骏马于万里,市珍奇于域外,取怪于道路,见轻于戎狄,此其渐不克终,一也。

  昔子贡问理人于孔子,孔子曰:“懔乎若配索之驭六马。”子贡曰:“何其畏哉?”子曰:“不以道导之,则吾雠也,若何其无畏纂?”故《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为人上者奈何不敬?陛下贞观之始,视人如伤的,恤其勤劳,爱民犹子,每存简约,无所营为。顷年已来,意在奢纵,忽忘卑俭,轻用人力,乃云:“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自古以来,未有百姓逸乐而致倾败者也,何有逆畏其骄逸,而故欲劳役者哉?恐非兴邦之至言,岂安人之长算?此其渐不克终,二也。

  陛下贞观之初,损己以利物,至于今日,纵欲以劳人,卑俭之迹岁改,,骄侈之情日异。虽忧人之言不绝于口,而乐身之事实切于心。或时欲有所营,虑人致谏,乃云:“若不为此,不便我身。”人臣之情,何可复争?此直意在杜谏者之口,岂日择善而行者乎?此其渐不克终,三也。

  立身成败,在于所染们,兰芷鲍鱼,与之俱化,慎乎所习,不可不思。陛下贞观之初,砥砺名节,不私于物,唯善是与,亲爱君子,疏斥小人,今则不然,轻亵小人,礼重君子。重君子也,敬而远之;轻小人也,狎而近之巧。近之则不见其非,远之则莫知其是。莫知其是,则不问而自疏,不见其非,则有时而自昵。昵近小人,非致理之道;疏远君子,岂兴邦之义?此其渐不克终,四也。

  《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人乃足。犬马非其土性不畜,珍禽奇兽弗育于国。”陛下贞观之初,动遵尧、舜,捐金抵璧,反朴还淳。顷年以来,好尚奇异,难得之货,无运不臻;珍玩之作,无时能止。上好奢靡而望下敦朴,未之有也。末作滋兴,而求丰实,其不可得亦已明矣。此其渐不克终,五也。

  贞观之初,求贤如渴,善人所举,信而任之,取其所长,恒恐不及。近岁已来,由心好恶弘,或从善举而用之,要或一人毁而弃之,或积年任而用之,或一朝疑而远之。夫行有素履,事有成迹,所毁之人,未必可信于所举;积年之行,不应顿失于一朝。君子之怀,蹈仁义而弘大德,小人之性,好谗佞以为身谋,陛下不审察其根源,而轻为之减否,是使守道者日疏,干求者日进,所以人思苟免,莫能尽力。此其渐不克终,六也。

  陛下初登大位,高居深视,事惟清静,心无嗜欲,内除毕弋之物,外绝畋猎之源。数载之后,不能固志,虽无十旬之逸,或过三驱之礼,遂使盘游之娱,见讥于百姓,鹰犬之贡,远及于四夷。或时教习之处,道路遥远,侵晨而出,入夜方还,以驰骋为欢,莫虑不虞之变,事之不测,其可救乎?此其渐不克终,七也。

  孔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然则君之待臣,义不可薄。陛下初践大位,敬以接下,君恩下流,臣情上达,咸思竭力,心无所隐。顷年已来,多所忽略,或外官充使,奏事入朝,思睹阙庭,将陈所见,欲言则颜色不接,欲请又恩礼不加,间因所短,诘其细过,虽有聪辩之略,莫能申其忠款,而望上下同心,君臣交泰,不亦难乎?此其渐不克终,八也。

  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四者,前王所以致福,通贤以为深诫。陛下贞观之初,孜孜不怠,屈已从人,恒若不足。顷年已来,微有矜放,恃功业之大,意蔑前王,负圣智之明,心轻当代,此傲之长也。欲有所为,皆取遂意,纵或抑情从谏,终是不能忘怀,此欲之纵也。志在嬉游,情无厌倦,虽未全妨政事,不复专心治道,此乐将极也。率土乂安,四夷款服,仍远劳士马,问罪遐裔,此志将满也。亲狎者阿旨而不肯言,疏远者畏威而莫敢谏,积而不已,将亏圣德。此其渐不克终,九也。

  昔陶唐、成汤之时非无灾患,而称其圣德者,以其有始有终,无为无欲,遇灾则极其忧勤,时安则不骄不逸故也。贞观之初,频年霜旱,畿内户口并就关外,携负老幼,来往数千,曾无一户逃亡,一人怨苦,此诚由识陛下矜育之怀,所以至死无携贰。顷年已来,疾于徭役,关中之人,劳弊尤甚。杂匠之徒,下日悉留和雇,正兵之辈,上番多别驱使,和市之物绝于乡闾,递送之夫相继于道路。既有所弊,易为惊扰,脱因水旱,谷麦不收,恐百姓之心,不能如前日之宁帖。此其渐不克终,十也。

  臣闻“祸福无门,唯人所召。人无衅焉,妖不妄作。伏惟陛下统天御宇十有三年,道洽寰中,威加海外,年谷丰稔,礼教聿兴,比屋喻于可封如,菽粟同于水火。暨乎今岁,天灾流行,炎气致旱,乃远被于郡国;凶丑作孽,忽近起于毂下。夫天何言哉?垂象示诫如,斯诚陛下惊惧之辰,忧勤之日也。若见诫而惧,择善而从,同周文之小心,追殷汤之罪己。前王所以致理者,勤而行之;今时所以败德者,思而改之。与物更新,易人视听,则宝祚无疆,普天幸甚,何祸败之有乎?然则社稷安危。国家治乱,在于一人而已。当今太平之基,既崇极天之峻;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千载休期,时难再得,明主可为而不为,微臣所以郁结而长叹者也。

  臣诚愚鄙,不达事机,略举所见十条,辄以上闻圣听。伏愿陛下采臣狂瞽之言,参以刍荛之议,冀千虑一得,衮职有补,则死日生年,甘从斧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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