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香 古镜

张郎一去,君且代郎看,双蛾解理。赠别踌躇,不忍把君分碎。

问容颜、君独知憔悴。受多磨,与君无异。广寒三五,嫦娥愁向,却元自己。

晴空里,似丹青点缀。个中小小,洞天深处。背地沉迷,形影都无据。

怜君自为分明累,贮尽了、汉宫人泪。架罢妆残,瞥然收却,远山横翠。

苏州府长洲人,字君宣。万历四十一年进士。任西安知县,风流文采,掩映一时,竟以有名士风为过失,被劾罢官。从此以著述自娱。工书。有《自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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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涓涓,情渺渺、美人何许。还记得、东堂松桂,对床风雨。流水桃花西塞隐,茂林修竹山阴路。二十年、历历旧经行,空怀古。
评砚品,临书谱。笺画史,修茶具。喜一愚天禀,一闲天赋,百战征求千里马,十年饾饤三都赋。问何如、石鼎约弥明,同联句。

盼春回、者番风信,柳枝新绿初吐。飞来几处红襟燕,恣拂向人帘户。

闲记取。可解识、雕梁旧日曾栖处。呢喃絮语。惹叶底蜂围,花间蝶扰,好景有谁主。

阑干外,丝雨轻笼幂雾。牢愁岑寂谁诉。嬉游那用湔裙约,春色满园关住。

君莫误。只一例、沾泥渍水同尘土。斜阳远树。正回首凭阑,伤心无限,冥冥暮云度。

渺渺陵上道,悢悢不得辞。悠悠君行迈,茫茫终何之?

佳人守茕独,燕婉及良时。顾念蓬室士,蓄意忍相思。

昔为鸳与鸯,恩爱两不疑。今为参与辰,出宿无归期。

自我别旬朔,闺草含碧滋。送君如昨日,泣子子不知。

繁华映绿渚,流嘤复满枝。柔条旦夕劲,采此欲贻谁?

我坐深山底,炎凉总不知。
任他人正闹,嗟世事无奇。
菽尽欢难遂,芹思献尚迟。
荐堂终万里,还许走相随。

俨双峰兮亭亭,忽雾绕兮云横。冈峦纷兮离合,涧壑黯兮峥嵘。

望夫人兮不远,路杳杳兮难征。

重来絮语向西窗,奉坠罗衣泪一双。臂钏夜寒归雪砌,鬓鬟风乱过春江。

金堂地逼防言鸟,茅舍云深绝吠庬。郎肯爱闲须一到,阿家新醁正开缸。

花神有意媚春天,种种珍奇色色妍。莫道霜台无著处,便同莲座供金仙。

邻近桃源鸡犬家,不缘迷路得看花。衣裳总湿三危露,服食唯消五色霞。

鹤冢浪磨崖上湿,渔舟潮阁渡头沙。石盘棋子都狼藉,莫向人间问岁华。

冰雪肌肤香韵细,月明独倚阑干。游丝萦惹宿烟环。东风吹不散,应为护轻寒。素质不宜添彩色,定知造物非悭。杏花才思又凋残。玉容春寂寞,休向雨中看。

烟中列岫青无数。遮不断、长安路。杜鹃谁道等闲啼,迤逦得人归去。

陇云秦树,周台汉苑,满眼相思处。

停杯莫放离歌举。至剪烛、西窗语。元都燕麦又东风,自是刘郎迟暮。

纫兰结佩,裁冰斫句,细和闲情赋。

万叶堕寒村,目极水平天远。欹坐船头相对,欠青山在眼。

瓶山草没甑山低,行到半山半。恰被梅花留住,一篷儿香片。

非病非愁,年来只恁耽消瘦。梦中携手,却怪郎如旧。

一叶惊秋,道是人归候。慵挑绣,早来妆就。盼到黄昏后。

介眉相对菊花樽,更喜茱萸插帽繁。不饮醉翁知酒意,能文才子鍊诗魂。

浪仙合用南金铸,佛顶难教俗手扪。海上成连弹古调,寻常丝竹莫须论。

太极生柔德,雄姿不可名。淩空虹永挂,泻涧布长成。

映日添霞色,当风振浪声。潺潺云水下,已得涤幽情。

青布高垂誇美酒,醉僧扶书赊几斗。朝朝挂向长安市,行人看书不饮酒。

唐家既灭酒家亡,青帘草圣千载后。瀚海西边唐将斗,将军挥戈虏连彀。

当时本自说战功,却使醉僧誇好手。笔势更比青帘雄,常山长蛇救尾首。

贾侯爱玩看不休,不肯插向万卷楼。壁间一双岳湛璧,洒落神俊悬清秋。

见我酒酣使题评,快饮数钟浇枯喉。为说草书秦汉间,变出楷隶盖有由。

但存妙处遗土苴,纵笔自如成锁钩。大巧既穷出大拙,作者每向无心求。

所以颠张醉素嗜酒能出奇,放浪纵恣隘九州。夭矫腾蛟龙,峻利森戈矛。

婀娜春树花,肃飒秋江鸥。兔起复鹘落,云行溪水流。

神聚精不散,抉怪还撑幽。都非有意举自然,所以超凡入圣直与造化侔。

陶然以酒寓天趣,一著直在最上头。莫言只作醉僧图,君未得醉方隐忧。

一身缠缚万古愁,焉能浩浩复悠悠。侯乃大笑言,君更饮数瓯。

壁间又添珠一斛,三帖使我子孙收。

说参禅,弥天过,缘是见成行货。可怜背觉合尘,饭箩边忍饥饿。

躲袖笼鸳钏,拖裙掩凤鞋。盘云半臂趁身裁,日换时新银鍊、与金钗。
额发中年画,妍媸背面猜。等闲结伴步香街,傲说苏州两字、笑人呆。

一枝篱下晚含香,不肯随时作淡妆。自是太真酣宴罢,半偏云髻学轻狂。

舞衣初著紫罗裳,别擅风流作艳妆。长夜傲霜悬槛畔,恍疑沈醉倚三郎。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园有棘,其实之食。心之忧矣,聊以行国。不知我者,谓我士也罔极。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轼顿首再拜。闻足下名久矣,又于相识处,往往见所作诗文,虽不多,亦足以髣髴其为人矣。

  寻常不通书问,怠慢之罪,独可阔略,及足下斩然在疚,亦不能以一字奉慰。舍弟子由至,先蒙惠书,又复懒不即答,顽钝废礼,一至于此,而足下终不弃绝,递中再辱手书,待遇益隆,览之面热汗下也。

  足下才高识明,不应轻许与人,得非用黄鲁直、秦太虚辈语,真以为然耶?不肖为人所憎,而二子独喜见誉,如人嗜昌歜、羊枣,未易诘其所以然者。以二子为妄则不可,遂欲以移之众口,又大不可也。

  轼少年时,读书作文,专为应举而已。既及进士第,贪得不已,又举制策,其实何所有。而其科号为直言极谏,故每纷然诵说古今,考论是非,以应其名耳,人苦不自知,既以此得,因以为实能之,故譊譊至今,坐此得罪几死,所谓齐虏以口舌得官,直可笑也。然世人遂以轼为欲立异同,则过矣。妄论利害,搀说得失,此正制科人习气。譬之候虫时鸟,自鸣自己,何足为损益。轼每怪时人待轼过重,而足下又复称说如此,愈非其实。

  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足下又复创相推与,甚非所望。

  木有瘿,石有晕,犀有通,以取妍于人;皆物之病也。谪居无事,默自观省,回视三十年以来所为,多其病者。足下所见,皆故我,非今我也。无乃闻其声不考其情,取其华而遗其实乎?抑将又有取于此也?此事非相见不能尽。

  自得罪后,不敢作文字。此书虽非文,然信笔书意,不觉累幅,亦不须示人。必喻此意。

  岁行尽,寒苦。惟万万节哀强食。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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