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母八首仍依前韵 其六

母子承恩矢报君,鹓班空点愧无勋。恤私独获叨休沐,侍养时闻教慎勤。

白粲尝芬携倍足,春醪御旨彻还分。潘舆自览王畿出,遍识江南草木熏。

(1595—1646)浙江东阳人,字九一,号玉笥。天启二年进士。授番禺知县。崇祯初擢刑科给事中,劾罢阉党副都御史杨所修等,尝谏帝“求治太锐,综核太严”。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安庆等十府。以农民军势盛,请割安庆等府,另设巡抚。后代陈新甲为兵部尚书。十六年,以清兵入畿辅,下狱,旋得释。命赴江南练兵输饷。南都陷,请鲁王监国,任兵部尚书,督师江上。还守东阳,兵败投水死。有《吴中水利书》、《张忠敏公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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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父仲舒容不得,未知宾阁是何人。
客帆卸尽风初定。夜空霜落吴江冷。幸自不思归。无端乌夜啼。
鸡鸣残月落。到枕秋不恶。有酒不须斟。酒深愁转深。

古木苍藤自一丘,草庐吾亦爱深幽。断无俗物敢排闼,尽有好山堪倚楼。

已老始知书作祟,不才宁与命为仇。石床只在松阴底,拳手支头百不忧。

频年走离乱,忙若落落景。
浮家去复还,生理纷不整。
有身著无处,遇事到辄屏。
冥然如醉心,阅岁良未醒。
披衣坐愁夜,月露共清永。
缅怀颜段流,抱义心炯炯。
临危快先登,疾甚涉夷境。
全生岂不乐,五事有纲领。
嗟吟肉食谋,捕贼如捕影。
王师苦摧伤。胡骑困驰骋。
朝廷信多贤,一死谁敢请。
不知覆辙改,安敢倾夏拯。
归休及秋风,墓檟痛瞻省。
念兹家国遥,有泪涨清颍。
黄巾蔽行路,关户昼犹警。
何当收戈鋋,禁暴但制梃。
林泉傥可卜,名字忌丹柄。
唾壶壮气已休休,呼酒田翁与动酬。
九十日春长是雨,三千丈发总缘愁。
棱棱颜面尘埃满,渺渺山河岁月遒。
谷饮芝餐皆可饱,人生何必稻粱谋。

飞瀑悬泉百丈,禅枝意树千年。桥板遥通绝涧,藤萝上合诸天。

三阵凋残御制棋,祖宗眷顾不胜悲。可知仙杖巡游日,还是钧天谒请时。

八树分茅朱噣永,六龙拥驾赤乌迟。殊方未及樱桃荐,寝庙应深白露思。

间代生豪杰,乘时见哲人。雄姿龙马异,伟器庙廊珍。

浩荡天开运,崔嵬岳降神。扶持元有自,制作固无伦。

磊落先朝事,峥嵘报主身。九霄随日月,万里出风尘。

柱下鲁簪笔,台端早曳绅。触邪持豸角,纠缪逆龙鳞。

道直官频谪,时危志不伸。流言铄金石,雅操厉松筠。

行路知桓典,专城借寇恂。清誉高士论,优诏阐皇仁。

紫禁弹冠入,黄沙捧节巡。谠谟仍寡合,正气凛难驯。

厚宠临危辱,幽期迈隐沦。班行看解绶,河上羡垂缗。

谢卧东山里,夷归北海滨。苍生悬望切,青琐荐书频。

改革逢多难,仓皇忆旧臣。帝心虚简在,神武藉经纶。

指顾三边静,吹嘘四表春。朝廷推汲黯,帷幄用陈遵。

图识鱼蛇变,营观虎豹侁。赤墀分雨露,画省接星辰。

下殿常宣问,临轩数见亲。御香携袖满,瑞锦赐袍新。

不屈朱门贵,能怜白屋贫。散衙时待士,开閤晚留宾。

片善无攸伏,微言得具陈。重闱俱钁钁,诸子益振振。

窦氏燕山桂,庄生漆圃椿。趋庭罗彩服,列鼎席文茵。

梦燕佳辰协,乘牛紫气真。庶司欲轨范,斯世待陶甄。

愿保乔松岁,长登要路津。颂声垂琬琰,勋业上麒麟。

末进瞻休采,愚衷实忭忻。魏公中土彦,谁谓德无邻。

登埤望烽火,落日烟尘紫。百战久不归,空闺泪如水。

汉兵十万馀,尽没长城死。城下有精灵,啾啾月明里。

双鬓翻经老,千金食客贫。由来户外屦,不救甑中尘。

惜此凌云手,终于入幕宾。何人禅家学,崔篆得崔骃。

小少慕崔李,结交俱欲仙。任达日纵饮,醉袒冠裳偏。

相嗔问斗石,鲸吸供百川。谁知袒鹚杓,近断山翁缘。

千钟愧昔守,百榼惭前贤。诗豪逊醉白,草圣讹张颠。

深杯辞百罚,一引先颓然。平生持螯手,坐觉成拘挛。

傍无骂坐客,恶语相嘲喧。又无执法吏,秉笔当樽前。

得非肠胃间,有物今飞蜒。座中发深省,年已居人先。

自怜腰膂弱,不复浮酒船。为问荷锸人,醒醉谁能全。

臣今亦知趣,差胜馋流涎。

一朵红云下阙廷,九重恩重永心铭。红光爵晋珊瑚顶,华采冠加翡翠翎。

既少勋劳酬厚泽,更无善誉答先灵。崇朝北望头频叩,霭霭炉烟满袖馨。

天祸缠兴庆,幽堂掩后帏。徽音知有嗣,孝养痛长违。

夜月空椒屋,秋风冷玉衣。遥瞻陵寝上,惨淡暮云飞。

匡庐道士山阴住,绕屋青松个个长。溪上一番春雨过,白云满地茯苓香。

澹荡和风细,差池海燕轻。纤姿翻紫翮,逸态度青苹。

自觉泠然善,非同翩若惊。由来天地阔,任尔自飞鸣。

杖策将登高,高冈隔烟雾。风急塞雁哀,骤雨当窗度。

邀宾水上亭,披襟探毫素。图成山吐云,绘出花垂露。

良辰足欢娱,肯为穷愁误。作赋临清流,衔杯对高树。

红叶影苍茫,黄菊悲迟暮。卷帘夜色昏,水田下白鹭。

未尽茱萸觞,客迷东郭路。舟子遥相招,濯锦江头渡。

界未标铜柱,疆曾划土牛。犬羊区异类,糜鹿信同俦。

奈有髑髅癖,能无性命忧。抽藤与伐木,莫浪越山头。

东湖水满葑云开,掠取烟光雨色来。未放官繇兴畚锸,且从鱼乐占池台。

玉蕊珑璁,绕篱盈树知谁种。碧云堆重。化作飞琼洞。

句挽春衫,袅袅珠缨弄。风微动。行人飞鞚。更着清香送。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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