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闷十首 其八

西湖西畔路,死魅复游魂。早作千年调,能容一尺浑。

国刑修己怨,王爵报私恩。纵许留遗孽,终无令子孙。

(1227—1307)宋元间徽州歙县人,字万里,号虚谷。幼孤,从叔父学。宋理宗景定三年进士。初媚贾似道,似道败,又上十可斩之疏。后官知严州,以城降元,为建德路总管。寻罢归,遂肆意于诗。有《桐江集》、《续古今考》,又选唐宋以来律诗,为《瀛奎律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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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烟涵楼台,晚雨染岛屿。渔童惊狂歌,艇子喜野语。
山容堪停杯,柳影好隐暑。年华如飞鸿,斗酒幸且举。
夜闻陵阳峰上雨,晓见宛溪春水平。
画船不待双橹挟,归客喜成千里行。
牧之文采家未泯,夫子风流今有声。
篇什高吟凤凰下,翰墨醉洒烟云生。
拨置簿书有余力,放意樽罍无俗情。
忠义非徒劝风俗,恺悌固可交神明。
余休比户得涵泳,嚚讼累岁皆澄清。
荐草交论付丞相,士行如此宜名卿。
江湖一见十年旧,谈笑相逢肝胆倾。
鹪鹩一枝亦自得,去矣黄鹄高飞鸣。

湖山风月锁葱葱,涣号春回万国同。因使吴人沾圣泽,一齐翻入棹歌中。

宁作泥涂曳尾龟,难堪刍豢庙中牺。从来一臂重天下,肯以此身轻用为。

省饮不成醉,牢愁将奈何。
晚烟云半杂,春雪雨相和。
巷湿人行少,空寒雁叫多。
凭栏思无极,怀古谩悲歌。

溪上谁哦柳恽蘋,杼山斜日飏花尘。杜鹃只管催春去,不信东风老得人。

红叶伤心月午楼。袭人风细细,远烟浮。瞢腾醉眼不禁秋。追旧事,拍塞一怀愁。
心绪两悠悠。东阳消瘦损,甚风流。拟凭仙枕梦中游。无眠久,通夕数更筹。

官帖久纷纭,何处寻用笔。墨卿与古人,相见太虚室。

偶向严堂吊子陵,布衣携手远相迎。
乍亲冠盖谈谐少,久住林泉骨自清。
正好辛勤冠齿少,最难遭遇是时平。
李频乡党玄英裔,皆合工诗取盛名。

伥鬼跳梁久,群雄结构牢。天机不可料,世网若为逃。

白骨丁男尽,黄金甲第高。阊门隔九虎,休续楚臣骚。

我年九二君六十,君跻九十我何人。只随耳顺从心路,则剧无为到圣神。

,慨然感兴,以此写之梅萼香融霁雪,檐牙暖溜悬冰。出林幽鸟动春声。元宵近,愁里梦还惊。村巷依然素月,寒窗只是青灯。难寻遗老问承平。南朝事,千古独伤

听尽都人毁誉声,铁中犹意得铮铮。狐惟善媚牢难逐,雁不能鸣断可烹。

冠履沿缘隮独坐,旂常索莫庋荣名。汗青例有文人寿,漫与蜉蝣共死生。

天街云骑拥青騧,明月参差印帽纱。
簇仗旌旗相掩映,报班钟鼓未停挝。
晨光隐约通三殿,和气氤氲满万家。
朝下迥无人语杂,早莺啼出内园花。

久旱忽逢霖渥沛,新晴好听瀑悬淙。画梁语燕衔泥湿,绿树鸣蝉托荫浓。

风涌潮头知水涨,雨馀山顶尚云封。一犁已足秧苗活,谁道天心不爱农。

鸣鞭晚日禁城东,渭水晴烟灞岸风。
都傍柳阴回首望,春天楼阁五云中。

香雪缀晴梢,东风暖未消。路经苏小墓,船泊段家桥。

瘦倚吟边竹,寒低月下箫。逋仙杳何许,千古若为招。

废戍黄花旧,行缠白日休。兵戈馀孟蜀,厄塞控岐州。

苍壁雪云宿,青峰江水流。星台连故道,怀古动烦忧。

越水交流野径偏,短篷斜系竹林边。杨花乱逐波心落,鸥鸟不惊沙上眠。

春雨蒹葭人唤切,晚烟洲渚客愁牵。溪东即是桃源路,却笑渔郎不放船。

  桑怿,开封雍丘人。其兄慥,本举进士有名,怿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曰:“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 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臝其尸不能葬。怿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人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曰:“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怿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 皆伏法。

  又尝之郏城,遇尉方出捕盗,招怿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怿曰:“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郏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渑池尉。崤,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怿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怿,将谋招出之。怿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怿几不自免。怿曰:“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怿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怿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怿谋曰:“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 ”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 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曰:“彼闻桑怿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怿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曰:“我,桑怿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曰:“与我银,为君致阁职。”怿曰:“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怿曰:“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曰:“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怿叹曰:“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怿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廪,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怿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曰: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怿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士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怿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怿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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