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诗与《京都元夕》以乐景寄哀愤的写法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在诗人心目中,元夕时的热闹也好,冷清也好都排遣不了他浓重的家国之恨;都流荡着诗人忧国忧民的愤激的情感。该诗前两句写景,景是凄凉萧条的,这是诗人冷清孤寂心境的观照;后两句抒情,情是凄苦忧伤的,这是由灯火微茫、村荒地野、黄叶漫山、积雪拥门的景所引发的,是外景与内情契合而一所激起的心灵的颤动。以景显情,情景交汇,使这首咏叹节令的小诗具有了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微茫灯火共荒村,黄叶漫山雪拥门。”句,描写长寿山居元夕景况。荒村里,隐隐约约地有几点灯火,与“炫服华妆着处逢,六街灯火闹儿童”的京都元夕大有不同的是,这个元夕他既未出游,又无人过访。山居处所,黄叶满山,积雪堆门,一片萧条、凄凉景象。“共”字写出唯有微茫灯火与荒村相伴;“漫”“拥”表现残叶遍野,积雪塞门。如此意象,映衬出了诗人冷清孤寂的心境。
“三十九年何限事,只留孤影伴黄昏。”句,触景生情,直接抒发诗人心中的郁积。三十九年,多少往事,如今只落得形单影只,独自和黄昏作伴。“只留”已见形孤;“孤影”再现影单。“黄昏”既暗示年令的迟暮,也暗示金国的国运如日薄西山。“只留孤影伴黄昏”,就意味着诗人在独自为自己的迟暮,金朝的没落而深深的忧伤。
该诗因为贯注着诗人深沉的国衰之痛,沧桑之慨,所以境界就远远地高出一般的咏叹景物的诗篇,显得意境峻拔,气势沉郁。“三十九年何限事”,蕴蓄了无尽的国仇家恨,无尽的苦辣辛酸。北方蒙古军残暴侵凌,金王朝飞速衰落,“何限事”中包含着的正是诗人的无穷恨憾。“只留孤影伴黄昏”所体现的也不仅仅是诗人自己的孤寂凄清,而更重要的是诗人对金王朝江河日下的命运的牵系和忧虑。
余客武陵。湖北宪治在焉:古城野水,乔木参天。余与二三友,日荡舟其间。薄荷花而饮,意象幽闲,不类人境。秋水且涸。荷叶出地寻丈,因列坐其下,上不见日。清风徐来,绿云自动。间于疏处,窥见游人画船,亦一乐也。朅来吴兴。数得相羊荷花中,又夜泛西湖,光景奇绝。故以此句写之。
闹红一舸,记来时,尝与鸳鸯为侣,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风裳无数。翠叶吹凉,玉容消酒,更洒菇蒲雨。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
日暮,青盖亭亭,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只恐舞衣寒易落,愁人西风南浦。高柳垂阴,老鱼吹浪,留我花间住。田田多少,几回沙际归路。(愁人 一作:愁入)
抱书南窗下,日午天光亮。阴阴夏木长,翙翙巢禽鬯。
因之省疏慢,亦喜就閒旷。散帙寄忘怀,曲肱从所尚。
临文眩今古,抚事杂欢怅。劳形竟何为,有心得非妄。
释卷忽自娱,收视已神放。远从华胥游,却立钧天上。
万缘倏皆空,至乐了无状。悲哉俗学徒,头白迷归向。
花雨燕泥香,绸缪牖户傍。昔移唯破砚,今徙益匡床。
赋草多鹦鹉,衣囊少鹔鹴。自能贫任侠,孰谓醒而狂。
进履之心,可以授道。惜哉师传,未闻何奥。
旧时月。曾照河桥夜别。秋千下、花露染衣,倚马相看动愁绝。
登临黯望彻。思落吴山万叠。江村路,春水乍生,南浦迢迢恨难越。
匆匆换时节。怪驿未缄鳞,残柳成列。平湖入梦情犹切。
嗟乐事长在,壮游都误,酣歌迷舞兴未歇。耿前恨休说。
凄咽。乱愁结。记诗满花笺,歌唤桃叶。琵琶水面今谁拨。
但碧槛长倚,楚蓠空撷。相思难寄,待更把,断柳折。
忆昔孟东野,作尉悲龙钟。有诗即景赋,大吏怒不容。
我痴坐移官,避事得养慵。寄语鸥鹭辈,勿惊足音跫。
北方有佳人,端坐鼓鸣琴。终晨抚管弦,日夕不成音。
忧来结不解,我思存所钦。君子寻时役,幽妾怀苦心。
初为三载别,于今久滞淫。昔耶生户牖,庭内自成阴。
翔鸟鸣翠偶,草虫相和吟。心悲易感激,俯仰泪流衿。
愿托晨风翼,束带侍衣衾。